真是不值得。
有什么好生氣的?
她深深地吐了口氣,低下頭輕聲說:“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氣也沒用,我怕的是他們不會只滿足于嘴巴上說一說而已。”
高祥的事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對于向蓉來說,好處就是她現在已經習慣于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高家人。
比如現在,高夫人在試探完之后,她就覺得高夫人第一步是試探,第二步應該就會動真格的了。
向媽媽也馬上就明白過來她在說什么,見她的臉色很難看,忙替她拍背捏肩:“姑娘,您也先別動怒,高家雖然過分,但是這世上的事也不能是他們高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不動怒的那是圣人。
但是向蓉顯然不是圣人,她已經十分努力的克制,但是情緒這種東西真的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她深呼吸了許久,才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搖了搖頭看著向媽媽:“不是的,我怕他們會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向媽媽頓時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時被這個猜測給嚇住了。
她本來想說事情不一定會這么糟糕。
但是想一想高祥,竟然說不出來-----事實上有了高祥的事,高家能做出任何的事了吧?
她緊張的去看向蓉。
忽然覺得向家真的是不應當把向蓉嫁的這么遠。
但凡是還在京城,現在也不至于這么孤立無援。
至少不管出什么事,都會有太孫妃幫忙呢。
當初王嬋出事,就是戚元快準狠的把一切隱患都除的干干凈凈。
向蓉忍住心悸,低聲囑咐向媽媽:“現在說那些也沒用了,媽媽,派人盯著正院那邊,若是有什么動靜,就回來報給我知道。”
風聲鶴唳的時候,怎么謹慎都不為過的。
她著重強調:“不要花銀子,至少我們要平平安安的等到哥哥來了為止。”
向媽媽一點兒都不敢怠慢,她也知道,一切都要等到向玠來了才能平息,忙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低聲答應下來。
看著向蓉又忍不住覺得心酸。
為什么要把人逼到這個地步呢?
高家到底想干什么?!
高老爺此時也正在書房問高夫人這個問題:“你想怎么樣?”
高夫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其實也不好受。
喪子之痛讓她活的像是行尸走肉,每天都不得安穩,連睡覺都無法閉上眼睛,驚醒了以后就整夜沒有辦法再入眠。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找些事情做,不彌補死去的兒子,她總覺得好像自己就像是要死了。
所以她控制住胃里的翻騰,壓低聲音冷淡的說:“不想怎么做,讓她留下來。”
高老爺無奈的嘆息:“怎么能留的下來?人家一口就回絕了。”
是啊,回絕了。
但是回絕了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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