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笙坐起來,又嘶的倒抽了口冷氣:“誰嫌棄她呀?我就是提醒你,你難道不覺得她壓根就不像個男人,反而像個女人嗎?”
要不是怕他立馬炸毛,他可真想直接告訴他徐鏞很可能就是個女的!
然而炸毛的宋澈是可怕的,也沒有人能收拾得了他鬧騰之后落下的爛攤子。皇帝興許會嚴懲一個犯錯的皇子,但絕對只會雷聲大雨點小地處置打小就沒娘的宋澈,宋澈今兒就是把徐鏞生生殺了在這里,皇帝也只會拿私己去賠徐家而不會行什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到時候真鬧出人命,他宋澈有人罩,倒霉的不還是他程笙?皇帝不得怪他處事不慎蓄意挑唆?
他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哪里再擔得起被打的風險,能暗示給宋澈,就很不錯了。
“你就不能別瞎說?”宋澈把杯子摜在桌上,“你怎么不說你自己像個女人?整天疑神疑鬼的,既然這么閑得慌,怎么不去衙門當探子?徐鏞他怎么你了?你這么說他!”
程笙一口氣堵在喉嚨,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好心好意提醒他,反落他這么一通不是,他吃飽了撐的啊他!
“你說我疑神疑鬼,我問你,那天在酒樓里,無湘把水潑過來的時候,她撲到你懷里的時候娘不娘?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會往旁邊人身上撲?一般都是跳開吧?”真不想跟這些蜜罐子里長大的王孫公子說話,他們腦子里裝的都是夜香嗎?
宋澈瞥著他,也沒說話,忽然舉起杯子就往他身上潑過去。
程笙可沒料到他這么著,身子一滾趕緊避讓,人就到了身后小廝懷里。
宋澈放了杯子冷笑:“我還以為你不會躲呢。”還有臉說別人,哼!這杯茶都不熱了,他尚且都嚇得滿地爬,人家無湘弄的可是滾水,徐鏞能不躲?居然拿這點事來作文章,還要不要點臉?
程笙微頓了一下跳起來,也顧不上屁股上的傷了,指著自己鼻子道:“我跟她能一樣嘛我!我這是受了傷行動不利索,她又沒受傷,憑什么像我一樣撲!再說她退避的姿勢跟我退避的姿勢能一樣嘛!”
“不一樣,”宋澈就那么涼嗖嗖地望著他,“他是個小爺們兒,而你就是個老娘們兒。”
哼,敢說他的小吏。
程笙跪趴在榻上,要吐血了。
徐瀅由小廝領著往程筠院子里去,豈料半道下朱欄拐角的一叢翠竹下就遇見了他。
原來程笙邀請宋澈雖沒特地告訴程筠,但他們進府時又會沒消息送到各院。冀北侯不在府,程筠自然要出面招待了。沒料到徐瀅也來了,陡然在拐角相遇,倒是怔了怔。
縱然多日不見,換了場合,她也一如既往地從容自若,走在這陌生侯府間猶如自家花園般閑庭信步,哪里有半點拘促。
他停步凝立片刻,揚唇上前:“正要去尋你們,你倒是自己來了。”
徐瀅端端正正行了禮,說道:“在下是特意來找小侯爺的。”
程筠微頓,“有什么要事么?”
徐瀅臉上就有了抱憾之色,拱手道:“前次應約與小侯爺初一去寺里聽法會的事情,在下得跟小侯爺說聲對不住。舍妹近日身子有些不適,正在延醫調理,小侯爺應知家父已故,我兄妹與寡母相依為命,這個時候,在下委實難有心情外出,還請小侯爺見諒。”
“身子不適?”程筠目光微閃,定在她臉上看了會兒,說道:“是怎么了?”
本就是扯謊,又哪里說得出怎么來。
徐瀅也沒料到他竟會關心這個,支吾了下,便說道:“就是染了些風寒。”
程筠挑眉望著她,兩手背到身后去,“這么大熱的天,要染風寒可真是不易。”
徐瀅打起哈哈來:“舍妹就是身子太弱。”
程筠但笑不語。隔片刻,斂了笑容,又望著她:“該不會是,因為崔嘉鬧的吧?”
徐瀅噎住。
程筠看看欄外伸進來的竹枝,伸手折一片下來,說道:“如果你不能去,我會覺得很遺憾。我朋友并不多,如果你看得起我,陪我去坐坐,我會高興很久。如果實在不能,也沒有關系,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再約你。”
竹葉下的他端方沉靜,月白色的錦衣映得朗眉星目的他更加無瑕。朱漆欄桿和五彩繪梁在他頭頂,將這畫面又染上一層富貴氣息。
徐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程筠是世人口中的君子,一個君子居然沒有什么朋友,這怎么合理。以至于她都有些覺得自己拒絕品行這么美好的男子的邀約很殘忍起來。(未完待續。。)
ps:寫存稿就是好寂寞的,提前寫到嗨的地方時只能自己一個人嗨而你們不能一起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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