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下信后所寫的泗水庵的地址,寫了幾行字,讓侍棋拿到二門下著人送出去。
侍棋前腳才出門后腳她又把她喚住:“算了,你去打點打點門下,呆會兒我自己去找她。”
雖說這家伙禍害了她一世,但到底以袁家那對渣男女,她又有些放心不下她,就當她上上輩子欠她的好了。
宋澈晚飯前到府,跟平常一樣先沐浴再吃飯。
流銀這里見到侍衛們個個蔫頭耷腦地便覺好奇,上前一打聽才知道日間居然又出了他跟徐鏞的新聞。流銀倒是不關心什么斷袖不斷袖的,他在宋澈身邊算起來地位數一數二,眼見著這個徐鏞大有趕超他而成為新寵的趨熱,心里很不服氣的。
想想也就跟著到了房里,拿著大布帕子進來屏風后說道:“爺今兒帶著徐鏞去程家了?”
“關你屁事!”
宋澈日間被他們那一鬧,早就煩透了,好不容易回來想洗個澡吃個飯好好清靜清靜,哪知道流銀又進來打聽八卦,當下氣得把手里的水瓢往他身上一砸。
一個兩個都管起他來了,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爺!”
流銀被瓢里帶出的水潑濕了袖子,連忙把瓢接住,跺著腳道:“小的這是忠逆耳,那徐鏞都給過您多少回排頭吃了,您怎么不往心里去,反倒還親近起他來了呢?他這種人太滑頭了,爺可千萬要有識人之明啊!”
“給我滾!”
宋澈咆哮著。一拳砸進水面,迸出一大片白森森的水花來。
要不是眼下正光著身子,他篤定跳出來把他轟出去!
他不就是看在徐鏞幫過他的份上決定不計較從前的事了么。怎么他這樣反倒變成有錯了?非逼著他去當個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家伙他們才高興?
流銀被濺出的水花砸得臉生疼生疼,不敢再捋虎胡須,趕忙逃了出去。
宋澈沐浴的心情也沒有了,三兩下洗畢出了來,胡亂套了衣裳。
拉長個臉扒了幾口飯,仍覺得心里不痛快。
徐鏞是不怎么可愛,可是他也沒他們這些人怎么著吧?個個兒地跑來告他的狀是什么意思?
不由又想起程笙說的那番話來。居然還說他是女的!
也不知道他生氣沒有?
白天他問他程笙跟他說什么的時候他都沒回答他
看看外頭月光,他忽然連飯也沒心情吃了,不行。他得去跟他說明白,免得到時候程笙在外亂說,把他也給扯了進去。
他丟了牙箸,取了鞭子。出了門去。
徐家位置倒也不難找。本就離承天門近,而且徐家在京師安家也有四五代,隨便問問也就找到了。
到了之后他又有些猶豫,他從來沒因公事以外的事去拜訪過哪個官員,突然這樣上門,還是晚上,會不會更加使人誤會?想了想,便就停在了徐府側巷口。使了侍衛上前去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