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嘆了口氣,又說道:“明兒你無論如何得去徐家一趟,把上次的事情跟徐家說清楚了。該賠罪的賠罪,該賠禮的賠禮。徐鏞若是說什么,只要不傷及父母家族,你都聽著便是。”又凝眉輕瞪他道:“誰叫你辦的那些個破事兒!”
崔嘉郁忿地看了她一眼,鼻子里沉沉哼出氣來。
因著家里這事兒,徐瀅到衙門的時間必然晚了。
送文書進宋澈房里的時候免不了就收到他幾個冷眼,徐瀅沒心思跟他斗嘴皮子,辦完正事就出來了。
宋澈卻覺得渾身不是滋味,在房里坐了一個上晌,就跟屁股上扎滿了刺似的,到底沒勁,下晌就往冀北侯府看程笙去了。
程笙已經能在院子里走動,看見他過來便搖著扇子在竹子底下哼哼冷笑。
宋澈到了石桌旁坐下,一不發喝了半杯茶,對徐瀅的事什么也沒有說。程筠不多時過來,下了兩盤棋,冀北侯夫人不知怎么又得知了消息,特地派了程淑穎過來留他下來晚飯,這一鬧便就到新月高升才回府去。
徐瀅辦完公務也早早地回了徐府,進門剛好碰上崔家來消息,說是明兒一早崔嘉就會過來。
崔家把架子低到了塵埃里,在三房看來實為驚悚,但在徐家別的人看來卻又有著完全不同的寓意。
不管怎么說,崔家這么看重這門婚事也代表對徐家的尊重,三房就要出個手握實權的伯爺府的世子夫人了,馮氏哪還敢把過去那點德性擺在臉上?
徐老太太也是連夜把楊氏徐瀅叫到上房,噓寒問暖了一陣,又從體己里挑出幾樣赤金頭面給徐瀅撐門面,又著馮氏挑了幾匹上好的錦緞給她制秋衣,直把一旁的徐冰眼紅得差點直接噴血。
二房自然也表示了相應的熱衷,雖是跟馮氏一樣只有幾句話一副笑臉,可也是徐瀅打從活過來之后頭回見的了。
徐瀅照單全收,不要白不要嘛。
這一來,翌日又只能去告假。
金鵬去的早,宋澈還沒早,托劉灝轉告了。
按規矩女子婚前本是不能跟未婚夫見面的,但崔嘉之前本就冒著崔靜茹的名跟徐瀅見過面,在寺里鬧出的那點事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所以這規矩也就自然放松,而且徐瀅如今在三房里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有數,好容易崔嘉上門領罰,怎么能不讓徐瀅出來瞧瞧熱鬧呢?
不管會不會碰面,侍棋她們也還是準備把徐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但是徐瀅雖然愛漂亮,卻并不認為要給崔嘉這么大的面子,而且她也看出來丫鬟的心機,不就是讓她穿漂亮點鎮一鎮崔嘉好讓他后悔瞎了眼嘛!
但是沒聽說過一個人徹底眼瞎還能重見光明的,他要瞎那就讓他安心地瞎到死嘛。
她重換了套日常衣裳,又簡簡單單做了妝扮就在房里等人上門。
徐鏞也沒把崔嘉放在眼里,如常地在院子里簡直地鍛煉著筋骨。
最給面子的只有楊氏了,她還是好好梳妝了一番出來,并且還戴上了逢年過節才戴的鳳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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