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瀅垂頭也默了默。這些人雖然并非權貴本人,但籍著他們身后靠山的身份,也夠讓人瞧的了。徐少川之所以會選擇裕恒當,應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王府辦事效率高,才吃了盞茶,該請的人都已經請過來了。
平日里一個個都是大爺,可是端親王府的小王爺有請,他們就是再忙也得趕過來不是?
這種場合,徐瀅就不方便露面了。
宋澈拄著拐杖站在玉墀上,望著端坐在兩旁的三人,“我這里有張你們裕恒當的一張當票,還請三位賞個臉面,把東西退了給我,該收的利錢我以五倍給你們。”
三位聽說興師動眾地把他們叫過來就是這么件事,不由大松了口氣。
不過大伙對于宋澈居然也要當東西還是感到意外的,那杜太師的女婿胡晦就道:“一點小事,小王爺還有傷在身正該靜養,派個人來知會就得了,豈勞您大駕過問?不知道當票何在,小的這就著人將東西取了來。”
宋澈著流銀將當票遞了過去。
胡晦一看眉頭就皺起來,另兩人也湊過來看了看,然后南郡王的舅子魯攀就道:“小王爺這張當票乃是限期的,還沒到期?”
“廢話!”宋澈掃眼過去,“要是到期了我叫你們來做什么?”
眾人一怔,裕恒當的大掌柜并不是他們,按規矩辦事也是裕恒當百年來不變的傳統,宋澈這難道是讓他們壞規矩辦事?
“回小王爺的話,”糾結了一陣,年紀最長的魯攀起身開口了,“這鋪子里的規矩我等也并不敢破,當初簽契為盟的時候條約里都寫的清清楚楚,若是有人犯規行事,當年紅利就分不到手,有過三次就得退出股金,因而小的也愛莫能助。”
宋澈瞥了他一眼:“你們一年紅利多少錢?”
徐瀅坐在宋澈的后殿等待,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些什么。
而前殿這里正人影綽綽的時候,程淑穎就帶著慈寧宮的宮女進了王府大門。
侍衛們本來因為徐瀅來了,也都很有眼色地去了宮門下回避,這里一見程淑穎遠遠地走過來,幾個人神經立刻繃起來了!這好不容易徐瀅過來捋順了宋澈的毛,程淑穎又趕在這當口來湊熱鬧,這王不見王,這要見了面還得了?
幾雙眼骨碌碌一轉便就迎了上去。
“啊哈哈哈表姑娘好久不見!姑娘來得不巧,我們世子正好歇下了。”
程淑穎在階下站定,哦了一聲,順勢往他們身后的宮門望了望,然后又想一下道:“我還是進去吧,我不吵他,我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過來的呢。”說著抬腳便進了門檻。
她本來也不想來的,但既然來了,總沒有倒轉回去的道理。
侍衛們頓時慌了陣腳,宋澈的后殿如今可還坐著個徐瀅呢!
雖然這沒有什么不敢公開的,但前殿這里還有客人,程淑穎又是個受不得一點委屈的大小姐,太后總想把她嫁給宋澈,這要是看見宋澈房里還坐著個徐瀅,她不哭出個水漫金山才怪!
哭出了水漫金山,讓前殿的人聽到,那街上豈不是又有話編排宋澈了?搞不好還得拉扯上徐瀅!
他們連忙跟上去:“姑娘且慢!我們世子的脾氣您知道,這么進去恐怕會帶來不好的后果”
程淑穎在穿堂內停步,扭頭瞪他們一眼,嬌哼一聲,越發走得來勁了。
她偏要去,她就要去,就是在歇息又怎么了?她又不會闖到他寢殿去,她只會在偏殿做個安靜端莊的女子,讓他起來的時候看看他冷落了這么久的她是不是又長大成熟了?
侍衛們都已經能看到托著腮在偏殿里打盹的徐瀅了,急得腦袋上汗都冒了出來,還是邢肅機靈,扯嗓子喊了句:“厲公公!表姑娘來了!”成功把瞌睡中的徐瀅驚了回神。
徐瀅正恍恍惚惚在公主府里聽樂姬奏琴,陡然間聽見刑肅這么一喊立刻跳起來!睜眼一看外面突然就來了幫人,邊上一圈糙漢子她都認識,那是宋澈身邊那些侍衛,中間那幾個女的打頭那個她居然也認識!
這不是宋澈那個青梅竹馬的表妹,程筠的妹妹程淑穎嗎!
她怎么來了!
來捉奸?她穿越的人生要不要這么狗血!
不過世上應該還沒誰有膽子敢到王府來捉宋澈的奸,然而她呆的地方是宋澈的后殿,這也很說不準!她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陌生女人偏偏出現在這里,不是奸情又是什么呢?就算端親王正在打點他們的婚事去了,可她到底還沒公開不是!
她突然有種馬上就要被雷劈的感覺!
當程淑穎前腳踏上廊檐的剎那,她突然一把抓起隔壁書桌上宋澈一把大折扇抖開坐上了他椅子!
侍衛們心急火燎地追著程淑穎踏進門,一眼看到便看到她淡然自若地坐在桌畔揚著大折扇。
程淑穎呆住!侍衛們也呆住!她居然沒躲起來!
但徐瀅卻仿似根本沒看見他們,只管自己坐自己的。她可有個公主的芯子,藏頭露尾避女人那種事,她可沒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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