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徐瀅輕輕拍了拍他手背。
端親王雖然沒有要萬夫人的命的意思,但是也皺起眉頭:“你何必委屈求全?此事有本王作主,王府內院還有許多空置的別院,若不成遷去田莊也成。你是世子妃,這規矩不能亂!”
雖說萬氏這么些年也還算安份,他與她也不是沒有真感情。但她居心不良,不但拿宋澈的婚事作由頭,還意圖挑撥有太后為后臺的程淑穎與徐瀅的關系。這卻萬萬不能忍。太后原先就對他們選中徐瀅有成見,若是被萬氏挑撥成功,日后徐瀅豈不時常要穿小鞋?
往日她背地里跟寧氏斗心眼也倒算了,他反正誰也不幫,如今動到了王府宗婦頭上,他豈能算了?
在徐瀅開口的當口,地下的萬氏也是把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
寧氏下跪請罰的時候她以為自已已經完了。卻沒想到徐瀅會出面求情!她滿腹希翼地望向徐瀅。
“王爺的心意兒媳領了。”徐瀅沉吟道,“只是兒媳剛過門便鬧出將庶出小叔子的生母擠出王府的話去,兒媳到時候在皇后太后面前也不好交代。我的意思是。讓萬氏交出帳本對牌,再每日里去王妃靈前頌經超度滿一年便罷。”
端親王凝眉:“這樣就行?”
她點頭:“這樣就行。”
既然王府里的側妃們前赴后繼地跟她斗起了心眼兒,那就斗吧,憑什么讓她寧氏坐收漁利?
端親王深深看了她一會兒。而后雙目一寒望著萬氏:“去把帳本對牌交出來。與世子妃對帳交接!日后如若再犯,但憑世子妃處罰!”
萬氏連忙俯地叩首,又轉為跟徐瀅叩首。起身的時候目光掃過近處的寧氏,那里頭的怨毒便如秋水一般陰深了。
寧氏不動聲色。
這里徐瀅掃了她一眼,卻是又與端親王道:“回王爺的話,兒媳畢竟才進家門,自己宮里許多事務都皆不熟悉,暫且無暇擔起這么大的擔子。我看這中饋恐怕還只能請寧夫人暫領。”
端親王微頓。
寧氏也怔住。
徐瀅沖他們笑一笑,愉快極了。
寧氏想把她當槍使干掉萬氏然后成為眾矢之的。這算盤打得不錯。
萬氏吃了這次虧,往后也不會再蠢到來撩撥她。而寧氏打的什么主意萬氏必然知道,居然想趁機以退為進借刀殺人將她后路封死?萬氏在她徐瀅面前硬不起來,在她寧氏面前卻不見得會手軟。索性她將中饋交到寧氏手上,讓從此還得看她臉色行事的萬氏去活剝了她好了。
這漁利,還輪不到她寧氏來收呢。她當她是貓戲鼠,卻不知其實是鼠戲貓。
王府中饋本就是她徐瀅的,早一日遲一日收回來有什么要緊?除了往寧氏頭頂擺把刀,她也樂得賣個人情給端親王。何況下次她們再撞到她手里,她收拾起來誰也不能說她半句不是,不管是端親王還是宮里。
“寧氏,你可有什么意見?”端親王皺眉望著已然處于怔愣中的寧夫人。
寧夫人陡然打了個寒顫,雙唇啟了啟,望見對面萬氏眼里的怨毒,直恨得悔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在旁邊瞧了半日下來,是確定徐瀅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才會橫下心來上這么一出的,她料定端親王怎么著都會罰她一罰,而宋澈是絕不會輕易放過萬氏的!可誰知道她徐瀅居然翻手云覆手雨,一雙眼睛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透,說放了萬氏就放了萬氏!
這還不算,她還把中饋直接從萬氏手上奪過來塞給她!留下萬氏在王府對她來說已是個麻煩,又怎么禁得這中饋轉到她手上?萬氏還不得絞盡腦汁把她給撕碎了!
她這才曉得這徐瀅的厲害,她手上不沾一點血,卻在一步步把她們往死里逼!
她背脊里透著冷汗,嘴唇張了幾次,才找到聲音:“妾身,妾身難當大任”
“寧夫人謙虛,我聽說你也曾代理過中饋一些時日,怎么會難當大任呢?”徐瀅望著她,“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那一年的月錢也不必扣,你就好好管著這家務事,只要不出丁點兒差錯,就當是將功贖罪了,如何?”
聽到這“不出丁點兒差錯”,寧氏背上冷意又強了點兒,她放了個萬氏在王府虎視眈眈地盯著,又怎么可能不出丁點兒差錯?!這不是成心把她架到火上烤嗎?!
她沒說話,端親王卻已經揚了手:“就這么著吧!”
他王府的中饋權倒還成了個燙手山芋了!
南方的盆友們小年夜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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