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秋拂袖站起來:“留著你自己花吧!”她還差這幾個錢么?!
崔嘉落了個沒臉,面上也掛不住,起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嫁給我!”
馮清秋冷眼瞥了下他,一個顯然易見的眼神。
崔嘉臉漲紅了。他沖上去拽住她胳膊:“你是不是還想著嫁給程筠!”
馮清秋被他拽得打了個趔趄,還沒說話他又來了:“方才你在馮家遲遲不肯出門,你就是不愿意跟我到崔家來是不是?哪怕你知道只能嫁給我,心里也還是一直惦記著他是不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馮清秋怒了,用力甩開他:“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水性楊花?你有什么資格跟程筠比!我就是不想嫁給你,怎么了?你明知道我不想嫁還來問我,不是自取其辱嗎?!”
崔嘉氣極,走近兩步摘了她的鳳冠:“我是不能跟他比,你也別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馮清秋發髻也被扯散,狼狽到臉漲得通紅。
崔嘉還不罷休,上來又來拽她的胳膊扯她的衣裳,一面撩開袍子便要用強。
馮清秋許是早就防著他這么著,抓起一旁燭臺砸在他身上,奪路便沖出了門去。
到了廊下氣極敗壞與守在門外的陪嫁丫鬟道:“收拾東西!我們這就回馮府!”
丫鬟們嚇得個個花容失色,連忙涌過來相勸。但馮清秋哪里忍得?一個勁只顧著哭喊著往外沖。旁邊早有人去告崔夫人,一時間院子里便紛亂起來。
崔嘉也追出去阻攔。
馮清秋看到他越發氣惱,由哭喊變成了拳打腳踢。
崔夫人走到院門外的時候就已聽見他們吵鬧聲,連忙三步并作兩步進來,先不問緣由,且揚手扇了崔嘉兩巴掌,把他喝斥開,再摟著馮清秋不住地安慰:“嘉哥兒犯渾,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說,天大的事我也替你作主了!”
馮清秋自知已是嫁出門的人,就是真鬧回馮家去又能討得什么好處?當時便就癱軟在崔夫人懷里號啕大哭起來。這一哭既是哭自己遇人不淑,也是哭自己從此就成了馮家的外人,再者是哭她一生的情意就此付諸流水。
崔夫人給崔嘉使了個眼色,崔嘉郁悶之下只得先出了院門。
門外傳來宴廳里觥籌交錯之聲,滿耳的笑語喧嘩越發催得人心里煩悶。
崔嘉望著天上新月,想起自己企盼了好多日的新婚,結果卻弄得不歡而散,不免咬緊牙關。
說到底馮清秋并不是因為崔家虧空才不滿意這門婚事,還是為了所嫁非人,她心里仍然只有程筠,把他這個丈夫都毫無顧忌地撇在一邊!他原以為過了門后她會死心踏地,卻原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可憐他鐘情了她十幾年,到頭來卻還是只得到她的人而得不到她的心
他看看燈火通明的宴廳,驀地松了負著的手,大步下了臺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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