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立刻請來大夫醫治,好歹是穩住了,但剛才宋澈他們到來,聽到下人們驚呼,她就又倒下去了。
范家還從來沒有來到親王世子,而且他們氣勢洶洶,他們難免不腿軟。
但這未免也太不是時候了。
要不是捉來的大夫戰戰兢兢拿出連日診病的證據來,有略懂點歧黃的侍衛上去看過癥狀,宋澈一定會認為這是范家故意使詐。
“請世子爺屋里安坐。”
范埕的弟弟范壘誠惶誠恐地過來恭請,畢竟風雪這么大,這位爺這么嬌貴,有個什么閃失恐怕范埕更活不成。
宋澈眼盯著窗戶,里頭傳出來的任何聲音都沒逃過他的耳朵。他沒理范壘,只跟侍衛道:“再去請幾個醫師來,一刻鐘內人必須醒!”
侍衛立刻下去。
他這才瞥了眼杵在一旁的范壘,進了正廳。
有了他發令,不到一刻鐘城中四五個口碑不錯的大夫便全集中在范府。
接下來倒是順利,不久之后上房里就傳來消息說老太太睜眼了。再過了會兒,侍衛們就拿著一包尺來長的布包走了進來。
宋澈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些買賣土地的契書,中間還夾著張畫像,畫上的人方臉高額,微挑的嘴角帶些譏誚之意,模樣年輕,披著件黑色大裘,雖只是半身像,卻能看出幾分富貴氣來。宋澈見其頜下有顆墨點,以為是落的炭灰,伸手撣了撣,才發現是畫上去的痣。
范家別的人并未在營中任職,別的沒有什么好問的。
宋澈將那包契書交給侍衛綁在包袱里,這張畫像卻是塞入袖中跟先前徐瀅給的襯布放在一塊,他已慣了要與徐瀅商議心中的疑問。
一行人出了范府。
夜幕被白雪映得泛出幾分青藍,散布著昏黃燈光的街頭看上去更寂靜了。
宋澈想起還在等他的徐瀅,也不知道她吃飯沒有,范家備的飯他沒動,現在肚子卻已有些餓了。
十來匹馬一路出城。沿途只聽見馬蹄踏雪的聲音,夾雜著些許遠近不一的民居的動靜。
到得城門外更是靜謐,除了被馬蹄聲驚飛的夜鳥,就只有風聲了。田野間撂成小山狀的草垛早就變成一堆堆雪山,分列在通往衛所的道路兩旁。因為這份靜,這些雪白渾圓的草垛看上去又像一個個無的墳包,像它面上所覆的積雪一樣瘆得慌。
大家都不覺加快了速度。
然而就在這時,路兩旁的十來個草垛里忽然如煙花一般炸開,從中飛躍而出十來個手持寒刀的人來!他們如流星一樣沖著因著馬速的慣性而急速向前無法果斷應變的宋澈他們,每個人的出手都帶著不留后路的狠和快,眼看著就能擊中他們的脖頸胸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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