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縱然不講理,但這節骨眼上卻是不能讓人瞧出他們夫妻不睦,崔嘉雖然不得崔伯爺喜愛,到底有崔夫人和馮清秋撐著,而他這邊盯過來的眼睛就多了,崔夫人那一堆都是,還有李姨娘和崔鄞母子,稍不留神就能被人鉆了空子,他可不能這么傻。
因此停在街上想了想,去到前面御香堂買了盒新到貨的桃粉色胭脂,便就又打道回了府。
徐冰正在房里沖丫鬟們擺臉子撒氣,地上跪了一大片,全是從前侍候過他的人。屋里侍候著起居的兩個丫頭臉上還落著指印,眼角也掛著淚花兒,怕到已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是怎么了?”他賠著笑說道,“什么事情值得生這么大的氣?”
徐冰哼了一聲側轉臉去不理。
他略覺尷尬,但也只有片刻,立刻就又恢復了笑容,從懷里掏出那盒胭脂來送給她:“昨夜里我看喜燭下娘子粉面桃腮,委實美艷得緊,方才想著或許你換上這桃粉的胭脂更覺出色,因此出門去買了來,娘子不如且試試。”
徐冰是在他身上嘗過甜頭的,聽他嘴里抹蜜,想起昨夜那風光來心里氣又消了大半。
再聽說他竟是出去給她買這個,而不是負氣離去,剩下的那半怒意遂也漸漸不見了蹤影。她嗔惱地剜了他一眼,一把接過那胭脂來,打開看著道:“你倒會這些旁門左道的路數討人喜歡,平日是不是也常跟別人這么著來著?”
崔韋連忙發誓:“斷斷不敢。崔某在成親之前,從未曾親近過任何女子。”
徐冰眼里就有了得意,下巴翹得高高地指著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們:“那我怎么處置她們你都不會心疼嘍?”
崔韋看了眼她們,復笑道:“娘子勞心勞力掌管內宅,如何處置下人,為夫自是無有半點異議。”
徐冰掩口笑道:“那我讓人把她們全扒了下裳打板子!”
崔韋表情紋絲不變,甚至變得更殷勤:“若是該扒,自然得扒!”
徐冰哈哈大笑,遂指使人去扒丫鬟們的下裳。
丫鬟們嚇得個個面無人色,好在徐家陪嫁過來的郁嬤嬤在深知輕重,連忙上來喝退了來人:“**奶不過是說笑,你們卻了當了真!”一面又將跪著的丫鬟們攆了出去。
郁嬤嬤是老太太的人,乃是徐少澤替她在老太太跟前求來的,徐冰不敢逆她,只得咬著絹子忍著心里的不爽。
崔韋連忙舉起桌上石黛獻媚:“我來學張敞給娘子畫妝。”
這才算把這姑奶奶弄高興起來。
徐家的請宴帖子送到王府,徐瀅也是看都沒看就讓人丟到了角落。
她才沒那個閑工夫去赴什么認親宴,當然有空她也不會去。而沒空的原因是寧夫人病了,她得暫代幾日中饋。
原來前幾日萬夫人跟寧夫人又斗起來了,這次不是為別的,而是因為端親王給三位郡主各買了一對鸚鵡。姐妹們都很高興,雖然只是常見的牡丹鸚鵡,但來自父親的贈予又是不同。
誰知道當天晚上大郡主宋鸝的那對居然死了!(未完待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