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的崔韋瞧見,連忙抓了把錢出來打賞,這才勉強換回來幾張好臉。
也不知道這馮氏從前怎么教女兒的,這點子手段都沒有!
就算她徐冰是徐少澤的正牌千金,可到底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回府來還把這里當自己的家,把下人當自己的人使喚,誰買你的帳?何況她徐冰是什么德性徐家誰還不清楚?往日她在娘家時沒少受她的氣,這會兒自然沒人來貼你的冷屁股!
崔韋滿腦子郁悶,深后悔婚前未能弄清楚徐冰從前在徐家到底作過什么孽,聽得徐少澤已經迎出來,也只得暫且按下這些,堆起笑迎了上去。
三房這里,徐瀅與楊氏坐在炕頭說話,宋澈則被徐鏞邀去了拂松苑里吃茶。
不免說到日前追蹤那“馬三爺”的事。
徐鏞道:“我當日也聽瀅瀅談起過此事,此人沖著大梁屯營而來胃口不小。
“她懷疑此人跟當年劫囚那批人會不會有關系,我想關鍵還是在于崔渙藏在心里的那秘密。他如今還有半塊印章在我手上,這印章又關乎于他們的家財,眼下或許是時候敲打敲打崔渙,讓他把當年那件事吐露出來了。”
不管兩件事有沒有聯系,扒掉崔渙這層皮都是勢在必行的。
宋澈引以為然,不過他說道:“崔家我卻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他們手上有權,平日里又無大錯,沒有把柄就擅自去動他。皇上也不會饒我的,反倒還更加把事情弄僵了。”
要是打人有用,崔嘉根本就活不到成親。關鍵是崔渙那老狐貍既然偽裝得這么好。就肯定不會那么簡單把話吐出口來。這件事過去了這么多年,徐少川又死了,他不松口還真沒辦法。就是去跟皇帝告狀,皇帝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沒證據你告他個什么?
徐鏞也點頭,隔半日道,“如今崔家亂成這樣。下手的機會還是有的。”
這里吃著茶,門外簾子一掀,金鵬就進來道:“稟世子爺。我們家大老爺還有三姑爺想來拜見。”
宋澈皺了眉頭,看了眼徐鏞,嘟囔道:“我可不見。”
按道理是得見的,按道理還得他親自過去長房拜見的。但徐家當初對三房對徐瀅那么刻薄。她馮氏連楊氏的嫁妝也吞,他憑什么要給他們臉面啊?還有那個崔韋,他可是個庶子,他堂堂親王世子,憑什么要去見個庶子?
徐鏞哪里會不清楚他的心思,知道他是心疼徐瀅,也就笑一笑,起了身。正色走向金鵬:“人在哪呢?”
宋澈等他出了門,便就半躺在他胡床上。順手拿了他床頭未看完的書翻起來。
門外時有輕微的腳步響起,知道是下人們走動,也不在意。
這里才翻了沒兩頁,忽然一張有著彎眉大眼的俊臉就代替了書本陡然呈現在他眼前:“世子姐夫!”
宋澈嚇了一跳,如被蝎子蜇到了后腳跟似的迅速縮到床內側:“你來干什么?”
葉楓笑得跟顆小太陽似的:“表哥不在,我來陪世子姐夫說話!”
“我不要你陪!”宋澈警惕地瞪著他。
“我博古通今,讀過很多書的喲。我還看過很多戲本子,你喜歡什么樣的故事,我都可以跟你來上幾段。這比你看書可輕松多了。”葉楓掰著指頭說道。在家里姐姐們要是悶了,都會這么樣捉他過去說書的。
博古通今?臉皮還真厚!
宋澈冷嗤了聲,下床拂拂衣襟,去屏風前觀賞繡品,決定不理這個小騙子。
葉楓偏頭想了下,然后噔噔走到門外,轉眼又噔噔抱著卷畫卷兒走回來,到了他面前攤開,說道:“你看這幅字寫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