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鳶終于流了眼淚。但流淚的時候也仍然緊咬著下唇,只落淚而不出聲。
一旁早已驚呆的顧氏這時才回神:“真是你做的?!你怎么能這么糊涂!”
徐瀅看了她一眼,又望著宋鳶:“你要是有難之隱,說出來我可以幫你解決。”
她仍然覺得一個連眼前這樣的局面都未能坦然應對的她還掀不起什么大風浪,如果只是偶入歧途,她也不妨就當回觀音菩薩。
哪知宋鳶卻搖搖頭,微微吸一口氣道:“我錯了。請大嫂罰我。”
徐瀅看著她沒動。
任何一個有眼色的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就坡下驢,她倒是寧愿她罰她?
她沒有什么好耐性,既然她情愿如此,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她望著窗外:“那就閉門抄五十遍《女訓》。”
“遵命。”宋鳶平靜屈膝。
徐瀅對著門外她們離去的背影靜默了一陣。她直覺這丫頭心里藏著事,但是她既不愿說,她也無意勉強。畢竟她的確不如兩個姐姐耀眼,如是自卑所致,那么就連她也是沒法子的。
不過終究還是喚來侍棋:“去跟蔣公公說聲,回頭王爺回來把這事轉告聲他,就說我已經處理好了。”
萬氏等端親王回來必是要吹耳邊風的,宋鳶雖然有錯,但顧氏如今這樣的處境,她也無謂再讓她們處境變艱難些。到底宋鳶究竟什么心思她不清楚,但萬夫人卻是個擺明了會來事的,她總不能讓她占了這眼前的便宜去。
個個都喜歡鬧,就讓他們鬧去。
傍晚宋澈回來,不知打哪兒聽到這事,湊到她榻邊來問:“這不省心的丫頭,怎么不直接領到老爺子面前去?”他對這個自家母親陪嫁丫頭生下的庶妹到底還是留了幾分情面,沒有像對待宋鴻他們似的叫她直接打死。
徐瀅抱著他腦袋咬了下他耳垂,就又舒服地閉上眼睛了。
她猜得沒錯,果然翌日早上厲公公就進來稟報,說昨兒端親王才回府萬夫人就往承運殿去了。但沒過片刻就又悻悻地出了來,也沒有再往隨音堂去。
端親王雖然挑女人的眼光不怎么地,但原則問題上還是沒出過什么差錯的。
宋鳶自是閉門抄經不提。
顧氏在床上躺了兩日,這日掙扎下地,寫了幾行字著人送到徐瀅手上,大意是請徐瀅看在宋鳶年幼無知的份上勿要見怪她,此外就是感謝她在端親王面前說情云云。
徐瀅瞧著這筆字娟秀雅致,措辭也甚有分寸,一個婢女出身的侍妾能修煉到這樣的水準,想來當初王妃沒少調教她。
徐瀅接過信就放下了。
她犯不著為這點事去針對個小丫頭,更犯不著因為這個而對個侍妾作什么解釋。但她們也該知道這種事不會有第二次。
天氣漸暖。
接連在王府里等東宮里傳太子妃生產的喜訊等了幾日,也沒有動靜傳出,這里卻是極想回娘家看看,這日早上到底沒忍住,打算去轉一圈就回,哪知道才跨出宮門,就覺眼前黑了一黑,整個人往前方撲去,若不是侍棋畫眉眼疾手快扶著,恐怕已撲到了門口那盆海棠。
“快去傳太醫來!”厲公公連忙吩咐。
徐瀅也覺得心慌氣短,像是從前小時候在宮里生病發熱那般,但心里又有些狐疑,因為最近吃的飽睡的好,只不過月信推遲了些日子
(未完待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