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瀅掃了他一眼,往前走幾步。忽然停步又回頭來:“幫我磨墨。”
宋澈連忙走上前:“娘子難道詩興大發?”
“詩什么興?我要寫日志,留給將來的阿陶阿嫣阿貴,看他爹是怎么給他們起的名兒。”徐瀅睨了他一眼,跨進了門檻。
宋澈被呸了一臉,眼見她已經進了門,只得無可奈何跟了上去。
進屋自覺地往硯池里倒了點水,拿著半支墨細細磨起來,一顆心卻是揣到了半空晃晃悠悠地。她若真要把這段給寫進日志里,那他這個當爹的將來還怎么跟小崽子們建立感情?他雖然是很煩他們不錯,但也沒想被他們當仇人啊。
她最好還是別寫了。
可是又要怎么勸呢?她肚里有孩子,受不得刺激的,萬一激惱了她傷了身子怎么辦?
算了,山不轉水轉,等她寫完,過陣子他就偷偷把它撕掉好了。到時她問起來就推到太監們頭上。
他打定了主意,便就眼觀鼻鼻觀心地磨起來。
心里一想到未來有可能要跟一幫小鬼頭爭奪她,又不免有些蒼涼,他多想跟她不受干擾的朝夕相處,多想她的心思還能夠停留在他身上,而不是成天圍著幫小鬼頭轉。到底他娶老婆是給誰娶的?是給他自己娶的好么?不是給他們娶娘的好么?
“嗯咳。”
徐瀅一聲咳嗽,把他神思喚回來。
探頭一看,她居然已經寫了好幾行字。再一細看,他一張臉就禁不住紅了,嘴角也禁不住彎彎地往上翹起來。方才還充滿了郁忿的心情頓時變得晴空萬里,簡直就有好多只長了大翅膀的小鳥在里頭撲騰撲騰地飛起來!
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原來她并不是真的在給他留案底,而是在跟他膩歪呢
袁紫伊回到府里,一個人在窗前坐著出神,一雙似水明眸在欄下一蓬薔薇映色里變得溫柔,兩頰也被染上了粉彩。
靜坐了半晌她提筆寫了幾行字,片刻又握成一團棄了,再寫一張,終于也還是沒要。頓片刻干脆把筆放下,起身把丫鬟叫進來:“去給徐大人傳個話,就說后日晚飯后,請他到東直門來議帳,我會在那里等他。”
丫鬟一絲不茍地稱是,她卻不由得垂下了頭來。
徐鏞不在家,口信是回來之后楊氏轉達的。
楊氏眼里有滿滿的期盼,徐鏞也已經習慣了,并不再覺得不好意思。
他一個月前已經跟袁紫伊提過提親的事,她回避了,他之后再提過兩次,她也沒答應,弄得他昨兒就直接去找了袁怙討意。沒想到今日倒是主動找上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怪他莽撞,想一口拒絕他,還是打算正面回應他?
他竟然也有些忐忑。恨不能馬上就去找她,但既然她約定是后日,那他如何也得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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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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