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不矯情,但作為女孩子,總還是想知道知道的。
徐鏞沒出聲,直到把面前的茶喝了才說道:“因為你長的好。”
袁紫伊倏地沉下臉來。
他接著道:“古人云相由心生。”
袁紫伊略頓,臉色更黑,但瞬間,那嘴角卻是又揚起來了。
算了,就接受這個理由好了。她打小接受的教育教會她,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命,這輩子她能自己挑夫婿,已經算頂好的了。徐鏞雖不屬鳳毛鱗角,但襯她也綽綽有余。
“但我家里兩個弟弟還小,繼母又是個糊涂蟲。倘若我嫁了人,家里生意怎么辦?”她顧慮的仍是這個問題。不是她對袁怙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她不想做個而無信不負責任的人。
徐鏞想了下,“如果令尊不反對的話,我對你繼續幫娘家掌鋪子是沒有意見的。”
關鍵是袁家能不能同意。畢竟嫁了人就算是徐家人了,這牽涉到的利益,將來會不會成為破壞他們姐弟關系的因由?
“這樣不行。”她搖頭道,若路氏是親娘,這是不會有問題的。可她雖然跟兩個弟弟感情都還行,對路氏卻實在沒有把握。
“萬一沒辦法,只能讓我父親找個得力的大掌柜了。”袁怙在生意場上還是識得許多人的,要找個人管管這些鋪子不是很難,只是想到眼下這間鋪子乃是自己一手打理起來的,突然要交給別人來管又有些不舍。
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始終要嫁人的。
屋里燭光幽暗,在整條商鋪林立的大街上像片繞月之云。
這街頭靜寂了小半個時辰,鋪子門開了,徐鏞打頭出了來,隨后是披著薄披風的袁紫伊。
他扶著她上了馬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馬,隨著她往袁家宅子而去。
一行十來個人影在路面迤邐游動,隨后稍遠也有兩道影子在悄聲緩行。
徐鏞一直送她到府里,直到看著她進去,才帶著金鵬往回趕來。
他心情安定,開始也欣賞這月色。
繁華處的酒肆娼館還沒有打烊的意思,沿途的民居倒是十分安靜。
他本來還要用大力氣將她說服,沒想到竟是意外的順利。
她這么講道理的樣子,才是他印象中該有的樣子,比起斗嘴,他更希望她能夠跟他安然的相處。
穿過青月坊,避開酒肆林立的大街,他選擇從民坊中直穿而過的小胡同插過去。
胡同兩邊俱是民居,靠近尾端還有個小廟宇,兒時他常帶著徐瀅在這一帶玩耍,直到徐少川過世,他開始逐漸被逼著接觸家務,保護母親和妹妹。后來就算結識朋友,他也總是以對方能否自食其立為標準而結交。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像已有二十七歲,而不是十七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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