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無法無天!”
皇帝拍著龍案,恨恨搖著扇子。
“皇上,這都是徐鏞他們給臣設下的圈套!”崔嘉可不像崔渙,他才不會悶頭不吭聲,如果不是徐鏞在寺里挑撥離間,他會怒到去打崔渙嗎?“徐鏞挑撥臣說家父不喜臣,只喜歡和抬舉臣的庶弟崔韋,臣當時正在氣頭上,他明知當場還有佛像在,因此故意挑釁!”
“徐鏞?啊,是了,你不說朕倒是忘了,徐鏞又是怎么去到那清云寺里的?”
崔渙抬起頭,大聲道:“稟皇上,崔嘉說的不錯,的確是徐鏞挑撥所致!他昨夜里擅闖清云寺,毀壞佛像,而后嫁禍于臣!”
“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望著徐鏞,剝了個青桔子。
徐鏞從容站出來,朗聲道:“回皇上,伯爺此差矣。
“昨夜臣會友歸來,路過清云寺時恰巧遇見崔伯爺,崔伯爺嘴上說值夜難熬,于是強拉臣入內吃酒談心。臣推辭不過,只好去了。這點或許寺里的僧人可以作證,今兒早上,是不是崔伯爺還曾傳酒菜到禪院里來著?”
僧人們唱了聲“阿彌佗佛”。
崔家父子瞪得兩眼都快突出來了!既到了傳酒菜共食的地步,當然就沒有打架斗毆的理由!
徐鏞繼續道:“再說了,倘若真是我毀壞的佛像,伯爺昨夜里就該即刻將我送入都察院,而不是故意姑息于我了。”
皇帝冷哼著。啪地將桔子拍在案上:“崔渙你還想狡辯!”
崔渙伏下地來。
萬喜走到龍案下道:“皇上,世子妃來了。”
皇帝雙眉挑起:“她來做什么?”
徐鏞連忙道:“啟稟皇上,世子妃恐是有要事相奏。”
徐瀅進到殿里。眼色也不曾溜崔家父子一下,只把手里那份文書遞到上首。
“啟稟皇上,恐怕崔伯爺并非完全是狡辯,而是他另有所圖呢。臣妾因著早上得知昨夜家兄未歸,打聽到家兄去了崔伯爺去,于是也去了崔家串門,沒曾想崔夫人著人帶臣妾的人去清云寺接人時。卻意外得知原來崔伯爺半夜截住家兄為的乃是半枚章子”
“章子?”皇帝瞇了眼。
“臣想起來了。”徐鏞垂首道:“家父遺物里原先留有半塊章子,去年崔世子還曾設下圈套來奪它來著,崔家父子都說這章子是他們家的。而且還關系到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就是臣妾手上的這份東西,請皇上過目。”
徐瀅將那文書交給萬喜。“臣妾在崔家時覺得奇怪,于是就問了崔夫人,崔夫人便把這文書交了出來。臣妾一看。原來竟是十多年前崔渙曾與云南知府竇曠合伙開私故立下的一份文書,上面還有崔渙的印章,而據崔夫人所說,這印章的一半正好就落在家父手上”
“正是。”徐鏞又接著她的話往下說,“崔渙”
“夠了!”
皇帝拿著那份文書,一雙打理得光潔如玉的手都在抖了!“去傳大理寺來人,即刻拉崔渙父子入獄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