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鏞跟楊沛抱拳:“我這幾日托友人幫舅父訪訪名醫。若是不成,便請瀅兒請個太醫瞧瞧,總之先治孩子的病要緊。”
“不用。”楊沛擺手,“你若方便幫我探訪大夫我已滿足,不需要去驚動瀅兒。況且,他們不在京師,就是請了太醫出來也治不了病。”
徐鏞不置可否。
讀書人心氣高,尤其他們冷落他們這么多年,如今有事便來求他們,也恐人家說閑話。
但他們又豈會狹隘至此?請個太醫對徐瀅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他岔開話說道:“家里有地方住,舅父既來了,自然沒有住別處的道理。何況我想母親也是很想念江南的,舅父即便是不缺住處,但又何苦辜負家母這份孝心呢?您若是能留下來住著,一則我有消息方便即刻告知您,二則您二位也好敘敘舊,如此豈不是好?”
楊氏立刻凝了雙眉:“哥哥還要去別的地方住?”
楊沛訥然。他倒不是成心矯情,只是這么多年未見,有些禮節不知不覺便施了出來。
徐鏞笑道:“房間都打掃好了,舅舅就將就著住下罷。家里還有好些老仆人也想來拜見舅舅您呢。”
楊沛看了眼抿緊雙唇的楊氏,無奈道:“那就叨擾了。”
“舅舅客氣。”
徐鏞笑著退出。
楊沛張嘴喚了句:“鏞兒”
他在門下回頭,而他緩緩吸了口氣,又擺擺手讓他下了去。
徐鏞步出門來,沉吟著在廊下回頭,敞開的大門里傳來楊氏的聲音。
“大哥是真不把我當妹妹了。”
“說什么渾話。”
“你既不想認我,為什么又要來?既來了,為什么又不肯住下?”
“我只是路過,走累了。”
徐鏞揚揚唇角,抬步回了自己房。
誰曾說兒女再老在父母眼里也是孩子來著?在楊沛眼里,也許楊氏也并不是那個錯到永不能原諒的幼妹吧。規矩不外乎人定,如果楊家真的以禮儀傳家,那么又怎么會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同胞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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