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伊不咸不淡地瞥著他,繼續眉開眼笑地逗著阿陶。她又不是第一次抱他了,每次抱的時候他爹每次都要這么羅嗦,真不知道徐瀅怎么會受得了這么煩的男人!簡直懶得理他。
“阿陶跟舅母去看花花!”
抱著走到門檻下,正就見到楊沛夫婦過了來,只好又抱著回了來。
雙方見過禮,坐下開始寒暄,徐瀅問了幾句孩子的事,就說道:“我們今兒來,是有要事要請問舅舅舅母,母親不如讓旁人都先退下吧。”
楊氏聞知道或是朝中要事,忙起了身,親自招呼人到了門外。素錦見狀也把阿陶從袁紫伊手里接過,與她一道帶著他到了門外去曬太陽。
徐瀅把畫像從侍棋手里接過來,將范埕當初給的那幅馬三爺的畫像鋪開在桌上:“這個人,不知道舅舅可認識?”
馬三爺既然屢次對楊家下手,那必然是有仇,既然有仇,那么楊沛見過他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因為看年紀這姓馬的也不過三十余歲,年紀比楊沛還要小。
楊沛就拿起這畫來。
目光乍落到這畫上,他瞳孔立刻就收縮起來了!
徐瀅他們還沒有說話,楊夫人見到丈夫這般,也揣著狐疑看了過來,這一看也是大驚失色:“楊峻!”
聲音飄到門外太陽下逗阿陶的楊氏耳里,楊氏也忽然一抖,扭頭看了過來。
“楊峻?”徐瀅與宋澈對視了眼。“這名字很耳熟。”
楊沛臉色瞬息間千變,他忍著心下駭動望向他們:“你們哪來的這畫像?!”
宋澈本沒想到楊家夫婦會有這么大的反應,見狀也鄭重起來:“是早前衛所一個千戶長繪制的暗中購買屯田的買主。他們稱他為馬三爺。而我們將它與前些日子從別處得來的兩幅疤面人的畫像一經比對,發現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此人不但是屢次謀害楊家的幕后兇手,也是算計朝廷的賊人,如今更可能與十年前竇曠在京外被劫一案有關,我們因此特地向舅舅打聽。”
楊夫人雙手發起抖來,雙唇也失了顏色。
楊沛面肌顫抖了兩下。望著他們道:“楊峻就是當年與徐家姑奶奶私通的我的堂弟。”
徐瀅有些失語,半日道:“可舅舅不是說他已經死了許多年了嗎?”
“沒錯!”楊沛站起來,目光炯炯望著他們。“他的確是已經死了,那年徐少惠意外身亡,我聞訊進京,得知緣由后隨即找到了你母親。然后又在京郊找到了他。將他帶回江南,然后后來的事情我則已經跟你們說過了!”
徐瀅有半晌沒說話。出現這種狀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楊峻根本沒死,他瞞過了所有人變成了馬三爺,第二是此人跟楊峻長得極像,是另外一個人。
“舅舅舅母,能夠確定這就是楊峻本人?”她說道。
楊夫人重新拿起那畫像來打量。說道:“他雖然已死去十余年之久,但他頜下這里有顆痣我卻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當年楊家的老輩們都說這是顆桃花痣。說他這一生命犯桃花,果不其然,他先是”說到這里她低嘆了下,看了眼楊沛,才又說道:“后來又與徐少惠鬧出這樁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