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沈大太太跟她說過這件事?
但細想之下又不可能,衛家當初花了多大功夫才瞞下樁丑事,到如今連程家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可見這件事瞞得極緊,衛二若是那種會隨口把這種事放在嘴上的人,沈曼在沈家的地位怎么可能會有今日這般?
但她靜默了片刻,仍是試探道:“你方才怎么忽然問起楊家孩子的病情來?”
沈曼笑了下,“我是看到阿陶才想起來的。”說完又默了默,再道:“孩子們的病不好,穎丫頭的婚事就得往后拖。我自然也是關心著的。”
說的在情在理,徐瀅卻覺得她有幾分欲蓋彌彰。
她想了想,笑說道:“傷害楊家孩子的人名叫楊乘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乘云是楊峻的表字。
“沒有。”沈曼平靜地,慢慢啜了口茶,捧在手里,兩手穩得像是空中有什么東西鉗住了她一般。“我認識的楊家人,只有徐伯母,楊先生和夫人,以及楓少爺,再多的,便就是那兩個孩子罷?別的人,我竟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呢。”
徐瀅揚唇:“可是我從來沒說過這個楊乘云,就是楊家人啊!”
沈曼略頓了頓,扭過頭來笑道:“但是我也沒有說,世子妃口中這個的楊乘云,一定就是楊先生的家人啊!不管他是哪里的人,總歸是姓楊的罷?反正除了江南楊家的人,別的楊家人我是不認識的。”眉眼里還略帶著一絲俏皮,簡直讓人心放軟。
徐瀅便就有些迷惑了。
她本來是想試探試探她到底知不知道楊峻這個人的,如果她知道,那么起碼有一半可能知道楊峻與衛二當年的事。可是她簡直表現得無懈可擊,讓人完全無從猜測。
她不死心:“不知道令堂可曾跟你提過那位送她茶花的友人來歷?”
“沒有說過。”沈曼又搖頭,“家母只是無意間跟我說過這個。”說完她盯著前面茶花樹看一會兒,又道:“但是我極討厭這種花,因為我一聞到它的味道我就想吐,所以家母過世之后,家里的茶花都拿來送人了。”
徐瀅又訥了訥。
衛二過世后,她鐘愛的東西不是都應該好生保管嗎?怎么反倒送人了?
“你送的?”她問。
“是的。”她利落地答,“現在沈家并沒有人種茶花。”
徐瀅無語了。
這可真像個被寵壞了的嬌小姐說出來的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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