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瀅心里好笑。王妃就是在世,豈不是更加不會紓尊降貴給萬氏的兒子去說親不是?
不過知道他這是找個臺階下,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是想到先前流銀還沒說完的那些事。又不由偷瞄著端親王:“王爺,還記得王妃呀?”
“廢話!”端親王負手輕斥她。“她是本王的元妃,怎么不記得?”
徐瀅連忙咳嗽噤聲。
端親王顯然是沒有這么小心眼計較她這些事的,這里想了會兒,便就道:“我還是上宗人府去看看吧。”宋鴻成親這事也是得宗人府操辦的,大不了就派兩個太監去吧。反正他是宗人令,怎么調人基本上是他說了算。
徐瀅送了他到宮門口,才回榮昌宮去。
沒多久宋澈回了來,吃了晚飯把阿陶抱過來玩了玩,自然也顧不上去尋流銀。
葉楓這里回了徐府,卻是精神抖擻判若兩人了。手頭沒有張大師的真跡,他便上字畫鋪子里去借人家真跡出來看,他平時沒少往京師各鋪子里逛,跟掌柜們都熟,借看張畫是不在話下的。拿在手上細細觀察了幾處要點,心里便有了數。
夜里回了房便仔細揣摩,臨了幾張不滿意,便再去觀摩,如此反復,勁頭十足。
程淑穎等了幾日不見他,覺得納悶,打聽到他連日往書畫鋪子里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七上八下的,老覺著他把自己撇一邊了,這兩日心里便愈發煩悶。
冀北侯夫人私底下糾結著,只以為她這副樣子乃是因為自己執意不允而起,又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府里氣氛也是日漸沉悶。程笙受不了,索性不著家,程筠也去了尋太子,倒也落得清靜。
徐瀅忙完著人送聘禮去許家這事,程淑穎就扁著嘴上王府來了。
一進門不說話,倒是坐在窗底下,絞著手指頭落起淚來。
徐瀅慌得趕緊遞帕子,口水都問干了她才哇地一聲伏在桌上哭道:“我索性當姑子去算了,反正我母親不讓我好,他也不管我了!”
說著將她這些日子的委屈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說了出來,邊說邊抽泣,簡直蕩氣回腸,聽得旁邊站著的小太監們都忍不住把臉揪起來了。
徐瀅不緊不慢喝了口茶,“還以為什么大不了的。”
程淑穎哭著道:“你就不要管我好了,讓我在這兒哭會兒。我母親老派身邊的嬤嬤來偷看我,我在家里連哭都哭不盡興。”
徐瀅微訥,忽然也感到打擾她抹眼淚是件很殘忍的事,于是起了身,使了個眼色給小太監們,走了出來。
到了門外她說道:“去看看楊家表少爺做什么呢,把他請過來。就說穎姑娘因為慘遭家里逼婚,正在我這兒打算要殉情呢。”
小太監出了門去,她回頭看一眼屋里,扭身往寶瓶門那頭去了。
如今寧夫人不想管事了,她可多的是事情要忙呢,這種小兒女之間的誤會就不要來煩她了好吧?
還不都是閑的,幾時像她一樣成了親生了娃就好了。
(未完待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