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淬皮后,花長曦就感到受了煉皮的好處,皮膚不僅變得更加光滑有光澤了,且更有韌性了。
頗有種粗糙草紙變細膩宣紙之感。
一直煉皮下去,草紙最后估計能變成金箔,防御性絕對的蹭蹭往上漲。
修煉煉體術的修士稱為體修,以吸納天地靈氣為修煉手段的修士稱為法修。
花長曦對比了一下這兩種修煉方式。
法修,要耐得住寂寞和無聊,整天打坐修煉,不是人人都能坐得住的,也不是人人都能靜得下心來的。
體修,要耐得住痛苦和辛苦,煉體,不僅僅是打熬身體,簡直可以說重塑身體,將身體更新換代一遍,其中的艱辛,非大毅力者不可成。
不管哪種修煉方式,都不容易。
花長曦看著八號木牌上還不算太清晰的劍紋,將之前從石墻上抄錄下來的淬皮配方和煉皮術拿了出來。
配方上的藥材她手里有現成的,直接拿出來熬制了二十份淬皮湯藥,然后將之前測過靈脈并照過血脈圖騰的二十個人叫了過來。
這二十人既沒有靈脈,也沒照射出圖騰影像。
花長曦跟他們科普了一下什么是煉體術,什么是體修,以及煉體的艱苦和要承受的痛苦,然后讓他們自己選擇要不要淬皮。
二十人無一人拒絕,都選擇淬皮。
然后,八號岐黃館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花長曦提前布置了隔絕陣,聲音沒有傳出去,她仔細觀察著二十人的情況,發現他們的淬皮程度,連賈公公九人的一半都沒達到。
嗯
石墻上的煉體術性價比高,比較親民,但煉體的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隨著二十人淬皮的進行,八號木牌上的劍紋逐漸變得‘立體’了,八號岐黃館院外的石柱上也標記上了劍紋。
等到二十人結束淬皮,花長曦就直接去了廣場老院,取下了最后一塊木牌。
岐黃館有十八個,對應的木牌有十八枚,花長曦只得到了十枚木牌,也就是說有八枚木牌在其他人手里。
“古前輩,另外八枚木牌都在哪些人手里呀?”
古興木然的看著花長曦:“怎么,你還想另外八枚木牌弄到手呀?”
花長曦看著他:“不可以嗎?”
古興見她還真有這想法,深吸了一口氣:“據老夫所知,一個人只能得一枚木牌。”說著,頓了頓。
“你木牌是岐黃館的鑰匙,雜役堂的九個岐黃館,你都能開啟了?”
花長曦:“你之前不是說你什么都不知道嗎?”
古興面不改色:“老夫只是一個看門的,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花長曦撇了撇嘴,一臉不相信。
古興見了,也介意,只是認真的看著她:“岐黃館是傳授醫學之地,既然你能開啟,老夫希望你不要讓它繼續蒙塵。”
花長曦回看著他:“開館的是我,講課的人是我,后續引發的后果也是我承擔,所以,老前輩,你的希望只是你的希望,我要如何做,應該我自己決定。”
古興一噎:“老夫不是想要教你如何做事,只是你拿走了十枚木牌,就要承擔傳醫授課的責任。”
花長曦:“我也沒說不承擔呀,我只是有我自己的節奏。”
古興看著她,突然意識到,面前這丫頭,是得到木牌的人中年紀最小的,可卻是最有自己想法的,且不容易受他人左右。
哪怕是天部部長魏振杰,對于他說的話,都會反復琢磨,哪像這丫頭,絲毫不以為意。
這是好,還是壞呀?
花長曦拿著木牌離開了,踏出廣場老院的時候,駐步看了看學徒堂的方向。
雜役堂的九個岐黃館雖然都被她標記了,可之前她只是想要快點搶占地盤,岐黃館里的東西她并沒有完全解鎖完。
學徒堂那邊的岐黃館,不著急,等她將一到九號岐黃館里的東西都學透了,再去探索吧。
花長曦走了不到一刻鐘,又有人來廣場老院了。
顧啟鳴進到了院子里,就看到古興竟一臉苦惱,這副模樣可讓他驚奇了,以前過來,古興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發呆:“古前輩,你這是有心事呀?”
古興看了一眼顧啟鳴,似乎知道他是為何而來,直接來了一句:“你來晚了。”
顧啟鳴聽得一頭霧水,本想詢問什么意思,卻看到墻上的木牌全都沒了,頓時瞪大了眼睛:“古前輩,木牌呢?木牌怎么不見了?”
古興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意興闌珊的閉上了眼睛:“你們繼續斗吧,等斗完了,會發現天早就已經變了。”
顧啟鳴不顧古興不愿搭理自己的態度,上前:“古前輩,木牌都被什么人拿走了?”
古興閉著眼睛:“你不是自詡醫藥司的掌舵者嗎,這種事不該來問老夫的。”
顧啟鳴知道古興的性子,明白他這么說了,就真的不會告訴他任何事,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回到醫藥司大樓,顧啟鳴立馬給手下的人發布了一條命令,找出這兩個月所有去過廣場老院的人,一個也不許漏掉。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就這兩個月因和各方勢力周旋,沒顧得上廣場老院,老院里的九枚木牌就被人全取走了。
木牌不是誰都能取走的呀!
部長取走第一枚木牌,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這幾十年間,陸陸續續才被人取走了九枚。
他哪里想得到,剩下的九枚會在兩個月的時間里都沒了。
顧啟鳴想到這兩年發生的諸多事情,面色凝重,喃喃自語著:“真的要變天了嗎?”
與此同時,和顧啟鳴一樣處于極度震驚的還有剛從昆侖山回來的顧錦凡。
顧錦凡還沒進醫藥司,就注意到了籠罩著第一街的那淡綠色的光芒,整個人‘嗖’的一下就飛入了醫藥司,然后站在第一街和朝圣路的交匯處,目瞪口呆的看著路口兩邊的兩盞燃燒著綠色丹火的燈籠,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怎么會這樣?”
前世,丹圣殿第一盞丹火燈明明是在兩年后孟家人進京后才點燃的,這一世怎么提前了這么多?
難道孟家人提前進京了?
顧錦凡此刻的心情很不平靜,快步朝著第二街一號館走去,她要立馬找人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