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曦作為雜役堂的一名雜役管事,雖有賈公公四人給打掩護,但她也不能長時間曠工,從五指山回來后,她就直接回了醫藥司。
按照慣例巡視一遍第三署的四五六七四局,她就直接去了六號岐黃館,繼續煉丹。
現在她的時間安排是,白天在岐黃館煉丹,晚上去陵光殿修煉和煉體,隔個幾天就將周秋雨等人叫到六號岐黃館指導一下他們煉丹。
花長曦不再上課后,雜役堂突然之間就沉寂了下來。
好多關注她的人,見她這舉動,都陷入了沉思。
第一街醫藥司大樓,司長顧啟鳴翻看著花長曦讓人編撰的《凡植全冊》、《藥材炮典》,看過之后,將穆青穎叫了過來。
“花長曦在岐黃館講課,你也聽了好幾次了,可有發覺什么異樣?”
穆青穎搖頭:“花長曦每次都是在認真的講課,弟子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顧啟鳴皺眉:“照你這么說來,花長曦在岐黃館講課是因為她喜歡?”
穆青穎點頭:“弟子確實是這么覺得的,花長曦在上課的時候,滔滔不絕、容光煥發,對很多細節,都是毫無保留的分享,弟子能感覺得到,她是非常享受向他人傳授醫術這一過程的。”
顧啟鳴聽后,再次看向桌上的《凡植全冊》、《藥材炮典》,這兩本書對藥材歸納之詳細,別說市面上少有醫書可以企及,就是醫藥司也沒這么齊全的。
無他,這里頭涉及到了太多的‘新藥’了。
九街的醫師、藥師,但凡研究出一種‘新藥’的藥效,哪個不是藏著掖著,必須拿出相應的價值出來交換才肯分享。
和他們相比,花長曦確實是毫無保留了。
只是,花長曦不過是一個才剛及笄的小娘子,她是如何了解并積累了這么多‘新藥’的藥效的?
花長曦一定得到了某種醫術傳承,這是絕對的!
而且,很有可能這傳承,就是她從岐黃館得到的。
顧啟鳴看著穆青穎:“你去聽花長曦講課的時候,可有帶著木牌?”
穆青穎點頭:“戴了的,師父您說過,木牌很有可能是開啟丹圣殿的信物,弟子就一直戴在身上,不曾取下過。袁師兄也是如此。”
顧啟鳴又問:“那你可有發現木牌出現過什么異象沒?”
穆青穎慚愧的搖了搖頭:“弟子愚鈍,木牌至今沒有出現過什么異象。”
顧啟鳴嘆了口氣:“今天晚上,你和你師兄一起,去將十八個岐黃館全部逛一遍。”
穆青穎聽了,似明白了什么,驚訝道:“十八個木牌,十八個岐黃館,師父您是說,木牌和岐黃館有關?”
顧啟鳴:“花長曦非要在岐黃館給雜役們授課,這事太不對勁兒了,后來得知她有一枚木牌,為師就到岐黃館探了探,果然發現,木牌靠近岐黃館是會閃現綠芒的。”
穆青穎:“可是可是弟子每次去岐黃館的時候,木牌并沒有什么反應呀?”
顧啟鳴:“雜役堂的九個岐黃館,為師的木牌也沒反應,但是,學徒堂的九個岐黃館,木牌就有反應了。”
穆青穎連忙問道:“那師父可有發現什么?”
聽到這問話,顧啟鳴有些郁悶了:“除去木牌閃現綠芒,為師再無其他發現。”
所以,他才會默不作聲任由花長曦在雜役堂公然授課,就是想借此看看她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岐黃館的秘密。
“你和你師兄今天晚上就去探探岐黃館,回來告訴為師結果。”
“是,師父。”
穆青穎立馬去找袁天酬了,當天晚上,兩人相繼去了雜役堂和學徒堂,將十八個岐黃館都看了一遍。
兩人離開學徒堂后,祝清歡從一處陰暗的墻角處走了出來,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面色有些凝重。
看來,他們也發現了岐黃館和木牌的關聯了。
祝清歡站在十號岐黃館外,看著手中木牌綠芒一閃而逝,眉頭緊皺。
木牌和岐黃館到底有什么關聯呢?
花長曦到底發現了什么?
祝清歡面露挫敗之色,她得到木牌后的第一天就發現了木牌和岐黃館的關聯,可是探查了這么久,也沒找出兩者之間的秘密。
得知花長曦在岐黃館中講課,她甚至跟著學過,偷偷聚集了一批學徒堂的學徒,在岐黃館里幫他們補習平日里的課程。
學徒堂的九個岐黃館她都試過,可木牌什么反應都沒有。
祝清歡將木牌收起,再次看向穆青穎和袁天酬離開的方向,如今司長他們也發現了木牌和岐黃館的關聯,看看他們能有什么發現吧。
第一街,醫藥司大樓,司長辦公屋。
顧啟鳴看到兩個徒弟回來,問道:“怎么樣,都有什么發現?”
袁天酬:“學徒堂的九個岐黃館木牌都有反應,可雜役堂的九個岐黃館,木牌都沒反應。”
顧啟鳴看著兩人:“你們覺得這意味著什么?”
袁天酬和穆青穎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顧啟鳴看著手里的木牌:“你們說,木牌會不會是岐黃館的鑰匙?”
聞,袁天酬立馬道:“可是木牌經過九街的時候,也會有綠芒閃現呀。”
就是因為木牌經過九街會有異象,他們才會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九街上,根本沒想到學徒堂和雜役堂后頭的那一排破敗的岐黃館。
顧啟鳴沉默了起來,說實話,最開始他也是認為木牌和九街有關,可現在,他越來越傾向木牌是和岐黃館相關的。
“花長曦不是不在岐黃館上課了嗎?你們兩個去上。”
穆青穎和袁天酬同時‘啊’了一聲。
顧啟鳴:“雜役堂和學徒堂的岐黃館都上,為師就不信了,花長曦會無緣無故的在岐黃館上課。”
穆青穎猶豫了一下:“師父,其實之前花長曦就委婉的暗示過我和祝清歡、沈千帆,讓我們去授課。”
顧啟鳴聽后:“還有這樣的事?”
穆青穎點了點頭。
顧啟鳴當即拍板:“你們準備一下,過兩天你們就去岐黃館上課。要是授課真的能讓木牌有反應,為師也去。”
袁天酬聽了,有些欲又止。
顧啟鳴見了:“有話就說。”
袁天酬:“我和師妹去上課的話,動靜可能會有些大,到時候,九街藥鋪以及弟子堂、學徒堂的人恐怕都會去,雜役們怕是就聽不上了。”
顧啟鳴:“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穆青穎確實道:“雜役們不聽也好。”
聽到這話,袁天酬詫異的看了過去:“我還以為師妹會更想給雜役們上課呢。”
穆青穎看著他:“很多雜役都聽過花長曦上課,來聽我們講,他們會發現,我們沒有花長曦講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