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日能親眼目睹更高層次的天驕交戰，這群觀眾就感到渾身興奮，像是喝了美酒般酣暢淋漓。

錚！

伴隨一聲刺耳的錚鳴，方寧率先出手。

她手中所持的血刀迎面劈來，動作分明很細微，力量卻大到讓人難以承受，就連虛空都爆發出四處撕裂的刀氣。

分明只是一擊，可卻衍生出數十道血色刀影，變化頻繁。

任誰面對這恐怖攻伐，都會不由自主生出畏懼。

咣當！

林長歌終于拔刀，帶動可怕的斬擊橫行而去，刺耳的罡風呼嘯，虛空再一次裂開，兩把刀碰在一處。

方寧挑眉，在兩刀接觸的瞬間，她已然是察覺到了林長歌恐怖如淵的氣力，單純論起來，自己不敵。

但，所謂刀法，并非是誰力氣大，誰就所向披靡。

她手腕一抖，抽刀直刺。

早在斬天刀內晉升之時，林長歌就積攢了許多跟刀修對戰的經驗，雖然方寧比那金甲虛影要強出很多，但也不是不可抵御。

嗤！

林長歌的斬天刀從側面將血刀磕開，兩把刀交錯在一起，相互摩擦，火光飛濺，金戈交鳴之聲傳出。

每一次碰撞，都是雙方的角力。

“能在刀法一途跟上方寧的人可不多，這小子……”

七閣主眸光愈發燦爛，他了解方寧，所以清楚跟上她有多不容易，況且林長歌才剛入境，就能和她有來有回。

絕對當得起天驕二字！

“崩天破！”

方寧腳下踏著玄妙步伐，閃躲開林長歌的一刀后，掌心中爆出血光，形成一把數十米大小的血刀虛影，當空劈落。

“來！”

林長歌眼眸中透出戰意，這一次他沒有用斬天刀去擋，而是探出左手去接。

“以掌接刀，他瘋了？”

“這是……找死吧！”

不少人大吃一驚。

帝都學院那邊的眾人，更是坐直了身軀，神色嚴肅。

就算你體魄強橫，也經不起這般消耗。

那可是方寧的刀啊！

稍有不慎，就會連你手掌一起砍掉。

轟轟轟！

林長歌催動霸體，體內有夸張的熱血涌動，四肢百骸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強化。

一掌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是攥住了那把血刀。

連方寧自己也不曾料到，這小子出手竟是這般瘋狂，就好像他體內存在著一股被壓抑到極致的恐怖戰意，讓他沉迷，讓他偏執，讓他癲狂。

這就是……他所走的刀道嗎？

嗤！

林長歌攥住那血刀的剎那，掌心被劈開一半，手背也透出一道血痕，顯然快承受不住，要被切開了。

他以此，爭取到了一瞬的時間。

這一瞬，林長歌出刀！

他將斬天刀盡全力揮動，劈向方寧身軀。

方寧松開血刀，舍身入懷，沉肩一撞，利用巧勁將林長歌推開，那一刀自然也劈了個空。

雙方各自退開數步。

“你的戰意，很瘋狂。”

方寧作出評價。

“是嗎？”

林長歌這才從沉浸的戰斗狀態中回過神來，他略顯蒼白的俊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習慣了，我從小到大都是這般，喜歡廝殺，喜歡戰斗。”

方寧反問，“這是你的極限？”

“還有一點余力。”

林長歌實話實說，至于那被切開一半的手掌，他壓根不在意，仿佛不知道疼痛。

“那你不如我，但我境界比你高，入境比你早，勝之不武……若是同境界對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