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著實讓幾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就連符箓自己都有些手足無措,別提多不自在了。
這種野外的茶棚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茶,甚至這里的茶水都喝不出什么茶葉的味道。
苦茶祝余是碰都不想碰,咸茶小小抿了一口,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不大入得了口。
倒是那碗甜茶還不錯,淡淡的甘甜,里面帶著一點淡淡的果脯的香氣,一碗喝下去,倒也緩解了許多方才趕路的口干舌燥。
在這個茶棚喝了茶,歇了腳,幾個人又再次啟程。
盡管老翁一心認定他們是來幫忙驅邪的高人,無論如何不肯收茶錢,符箓還是依著陸卿的吩咐把錢留了下來,五個人繼續趕路。
這回他們放慢了行進速度,沿途留意著周遭的情況,很快就發現還真是如那老翁所說,他們所經之處,能夠看到一些婦人在田間勞作,河邊換洗衣服的是年邁的老嫗。
經過一處樹林的時候,他們還遇到了一個看起來已經快七旬的老媼吃力地拖著一捆用布條捆起來的樹枝,瘦弱的身體幾乎拉不動那一捆東西,每一步都得十分吃力,走不了幾步就要停下來,站在原地喘息,用破舊的衣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符文看向陸卿,陸卿點了點頭,他便趕忙跳下馬,朝那老媼迎了上去:“老人家,我來幫你吧!”
那老媼冷不防聽到有年輕后生對自己說話,好像還被嚇了一跳,抬眼看過去,一直到符文走到近前,她的昏花老眼才看清楚來人是個陌生的男子,看起來人高馬大,挺有一膀子力氣似的。
看清來人的模樣,老媼慌忙沖符文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孩子,你快走,不要在這林子里,山里也不成!有多遠走多遠!可千萬別被妖精給捉了去!”
“老人家,莫慌,莫慌!”符文趕忙安撫她,“你看看我是什么人?”
老媼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拉著符文湊近了又把他端詳了一番,看出他身上穿的是道袍,這才大大滴松了一口氣,撫了撫胸口:“哎喲,是個小道士!那就好,那就好!那妖精總歸不敢擄個道士回去!”
“走吧,老人家,我幫你把柴送回去!”符文單手從地上提起那一捆柴,毫不費力地背在肩頭,對老媼說。
老媼感激不已,連連道謝,帶著符文往自己家方向走。
其他四人則跟在他們后面,等符文把那老媼送回家中,又返回來。
“爺,我方才同那老人家送回家中去,順便問了問這邊的情形。”符文騎上馬,對陸卿說,“老人家告訴我,她家那個村子里好些個壯丁都是在山里頭出事的。”
“上山被人擄走了?”陸卿蹙眉,感到有些疑惑。
這么大規模擄人的話,自然也需要一批不少的人馬,搞出不小的陣仗。
這樣一來,地方官員和朔王祝成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符文表情有些古怪地搖搖頭:“不是,聽說是白天都上山干過活兒,或者打獵或者砍柴,晚上也都正常回家去了。
只是回了家之后人就沒什么精神,早早睡了,到了晚上別人都歇下了,他們就會悄悄起來,然后走出家門,就再也找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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