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們兩個好了沒有?”嚴道心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我剛跟讓符箓去問過了候在外頭的下人,說是這會兒祝余的娘還在主屋那邊伺候朔王妃晨起梳妝,尚未離開。
聽他們那個意思,朔王壓根兒沒跟朔王妃說一同給祝余的娘看診的事情。
咱們這會兒過去時間剛剛好,該端的架子端到位了,不會太跌了我師父和我的名號,又不至于等久了,讓那朔王妃找個由子把祝余的娘給打發走。”
“我們也好了。”祝余連忙開口應聲,兩手迅速將頭發攏好,套好了道袍便往外走。
陸卿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還好臉上貼著假皮,祝余不用擔心自己不大自然的神色會被嚴道心看出端倪,加以調侃。
還好,嚴道心什么也沒有發現,他看了看祝余和陸卿的易容效果,很是滿意:“還真別說,陸卿這手藝可以。
若不是我之前見過你們兩個這副模樣,方才冷不防看見你們從這屋出來,還真能把我給嚇一大跳!”
三個人出了栗園,跟著守在外頭不敢隨便進去打擾的朔王府下人一道去筑園——祝成和龐玉珍所住的院子。
到了外頭,當著外人的面,嚴道心便收起了私下里的碎嘴子,薄唇微微抿著,冷著一張俊秀的面孔,那種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頓時就有了。
下人們不知道這幾個道士究竟什么來頭,只知道能被安排住進栗園便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就連王爺前一天都一回到府中便過去與他們聊到很晚,管事對他們也是同樣的畢恭畢敬,這就更加堅定了下人們的猜測。
就這樣,三個人被帶到筑園的主屋門口,那里有幾個模樣生得不大好看,但是神態卻格外傲慢的嬤嬤立在門邊。
那幾個帶路的下人也都是王府中的老人兒了,可是見到那門口的嬤嬤,還是客客氣氣地站了下來,同她們說:“王爺請來的神醫到了,還請幾位同王妃說一聲,看看方不方便現在讓神醫進去。”
其中一個生得又黑又壯的嬤嬤皺眉將嚴道心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看起來規規矩矩、其貌不揚的兩個年輕道士,估計是嚴道心的氣質和模樣都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她也沒好意思太拿喬,點點頭便轉身進去。
不一會兒又去而復返,對嚴道心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三人進門往里走。
繞過了一道屏風,里面有一張紫檀木的雕花圓桌,一個看起來病懨懨的華服中年女人正皺著眉,閉著眼,一只手支在桌邊撐著額頭坐在那里。
在她身后站著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子,只不過衣著要樸素得多,身材消瘦,臉色有些發黃,正在一下一下幫身前的婦人揉捏著肩膀。
祝余悄悄端詳了一下那兩個人。
坐著的不用說,自然是龐玉珍。
在她身后給她揉肩膀的就是祝余的娘親苗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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