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律帶他回到謝家的時候,編了個無人挑的出錯的理由,就這樣讓謝離危的名字上了謝家到族譜,成了謝律的嫡子。
但宋瑤竹知道,這個孩子的來處定然不同凡響。
阿爹從秦地回來,秦王夫妻二人和秦王世子被亂民殺害的消息才傳入謝家,他就帶了一個身份存疑的孩子。
那個時候,沒人會將謝離危和秦王世子聯想到一起,畢竟天下都處在混亂中。賊匪闖入宅院里殺人搶掠是常有的事情,因而顯得阿爹為謝離危編造的身世并不突出。
可謝離危的所有表現都不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的模樣,哪怕他很小心的去學習,去模仿謝家同齡孩子,但他身上自小受到的貴族教育讓他和謝家的孩子形成了壁壘。
他很少有憤怒的情緒,面對謝家孩子的欺負,他并不將他們放在心上,好像這些委屈和他曾經遭受過的痛苦比起來,不值一提。
宋瑤竹對待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和對待其他的兄弟姊妹沒有什么不同。但她開朗樂觀地模樣,總是能給人無窮的力量。好像所有的困難在她的面前,都不算什么,只要她還活著,她就能憑自己的力氣重新站起來。
錯了不可怕,只要她還有重來的機會。
翌日醒來的時候,宋瑤竹扶著自己發酸的腰,暗罵小畜生,自己明明現在的身體比他年輕,怎么還造老罪了?
看著還睡在一旁的謝離危,她很想一腳將他踹下床,卻又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會和他躺在一張床上。
她側身看著他,欣賞他的睡顏。
拋去受傷的部位不談,他的五官還是那么精致好看。歲月似乎只是讓好看的人更加好看,給他們染上的從來都是更迷人的韻味。
睡夢中的謝離危似乎察覺到了這道視線,猛然睜開雙眼,對上宋瑤竹的視線。霎那間,他松了口氣的伸手去攬住她的腰,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迷蒙。
“什么時候醒的?餓了嗎?”
昨晚折騰到半夜,還沒有叫夜宵,宋瑤竹肯定餓極了。
宋瑤竹的五指插進他的發間,發絲的順滑和冰涼讓她愛不釋手,忽地將手伸進被子里。
“王爺昨晚喝了不少參湯,想必還有力氣吧?”
謝離危驚醒的同時,心跳劇烈跳動起來,隨后是到日上三竿的胡鬧。
謝離危今日還要去戶部呢,這么一鬧,等他到戶部的時候,戶部已經關了大門,拒絕他的進入。
為了要到這筆銀子,謝離危每日早早就到戶部蹲點。戶部的人沒辦法,頂著死亡凝視上工,每日過得十分痛苦。今日好不容易謝離危遲到了,他們人一到齊,立馬關上大門!
謝離危無語,讓人在戶部門口支了個茶攤,路過的行人也能在這里喝茶,稍作片刻的休息。
他還在茶攤上掛了條子,上寫“收債茶鋪”。
氣得宇文無極心梗都要犯了。
自上次被氣暈倒后,宇文無極很注重養生,可今日還是很生氣。
他讓李維去問這廝要錢做什么,他說自己被凈賢皇后托夢,老家的凈賢皇后祠堂破爛,需要維修,奈何他娶了妻后,府上開銷太大,所以想起了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