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生砸了個痛快。
盛樺站在樓梯上,從上而下的看著他們。
明明他在上位,卻偏偏有一種難以說的卑微感。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在周浮生開始砸花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三個人身份背景不止是擺渡人。
否則,那些東西是不可能讓他們砸下來的。
隱藏在四周的人倒是聞聲而來,卻沒有進來。
看來是無法進來了。
盛樺也知道,砸東西只是第一步,云渺想要的不只是簡單的砸桌子。
可她們也太低看他們盛家了。
他又重新走下去,沉著冷靜:“幾位是想燒殺搶掠么,不怕因果么。”
周浮生尋思我怕個屁果。
葉悠悠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她砸的。
由此一說,因果是落在云渺頭上了。
葉悠悠說道:“盛家這些年一直在做好事,我之前看周浮生找的那些資料,上面說盛家的發家史,是說有一年地震,盛家老一輩不顧生死救了很多人,做了非常大的好事,那些被救之人宣揚出去,很多人都去盛家買魚,因此發家。”
“以他們當時救人的體量,盛家有很大的福報,你要是做點什么,應該是要有不小的因果。”
周浮生也不砸了。
他知道云渺小姐最討厭因因果果了。
云渺面色沒變:“他欠債,我來取債,算什么因果,算天經地義。”
在欠條的最后面還有一句。
若不能歸還她的魚,悉聽尊便。
意思就是,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當年盛家的事情,若非魂靈出現,她都忘記了。
葉悠悠愣住了,頓了一會兒,豎起大拇指:“云渺,你還真是個天才,你是怎么知道咱們今天會有一個魂靈執念,在幾十年前就讓盛家人簽好欠條了。”
云渺:“不知道。”
這種緣分的事情她怎么知道。
盛樺聽得眉心微跳。
云渺說的沒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盛樺閉上眼睛,想到最近以來的事情,在關鍵時刻不想再出現什么岔子,緩聲道:“云小姐,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你想要我們還當年那一條魚兒實在是不可能,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商量余地。”
云渺坐回沙發上,手指輕輕敲著膝蓋,說出的話讓盛樺莫名感覺到一股涼意:“你有些蠢。”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沒有明白嗎?”
盛樺不解的看著她,等她解答。
云渺:“我就是來收拾你們的。”
——
在離開深淵之后,林鳶成了萬千普通人的一員。
多年來,她沒有與任何深淵人員聯系過。
認識的這個,是云天在商場上的合作伙伴,一次意外,他們彼此發現對方是深淵人,對方將聯系方式給了她。
她從來沒有聯系過。
“找王?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對面聲音懶懶的:“王的行蹤我也不知道,而且,如果你找他,給不出相應的籌碼,你知道下場的。”
林鳶:“抱歉,打擾了。”
她的確給不出。
她也知道新深淵王究竟是什么性子,正因為他的冷心冷情,他們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