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景天變成這樣,你在他身上撈不到好處了,你就來怪我,閆蓉蓉,你未免也太可憐了。”
閆蓉蓉恨不得撕了她的臉,怒目圓睜。
陳湘蕓頓了頓,目光落在閆蓉蓉緊繃的肩膀上,帶著一絲通透的冷淡,“你恨我,不過是因為我和霍景天離婚以后,他沒有娶你,你的夢碎了,所有你惱羞成怒!”
閆蓉蓉的呼吸猛地一滯,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嚨,臉色瞬間從漲紅變得慘白。
陳湘蕓的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毫不留情地剖開了她精心偽裝的深情外殼,將她藏在心底最不堪的欲望,對霍太太身份的執念,對霍家財富的覬覦,全都暴露在陽光下。
“你胡說!我才不是……”顏蓉蓉想反駁,聲音卻抖得厲害,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她一直自欺欺人,說自己對霍景天是真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份真心從一開始就摻了雜質。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霍景天這個人,而是他能給她的豪門生活,是霍太太這個能讓她擺脫困境,高人一等的頭銜。
現在霍景天被架空,沒了實權,她的豪門夢徹底碎了,所以她才會這么氣急敗壞,才會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陳湘蕓身上。
她恨陳湘蕓輕易放棄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更恨陳湘蕓哪怕離了婚,也依然活得比她體面,比她有骨氣。
“不是嗎?”
陳湘蕓看著她慌亂的模樣,眼神里沒有絲毫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通透,“如果你真的愛霍景天,現在他落難了,你該做的是陪在他身邊,而不是跑來我這里撒野,更不是擔心自己撈不到好處。”
“你口口聲聲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你的恩,不過是建立在他能給你利益的基礎上。”
她向前走了一步,聲音依然冷淡,“閆蓉蓉,你可憐的從來不是霍景天的遭遇,而是你自己破碎的豪門夢。”
“你恨的也從來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貪心和無能。”
“你既沒本事留住霍景天的心,也沒本事靠自己活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最后夢碎了,就怪別人擋了你的路。”
“夠了!你給我閉嘴!”閆蓉蓉終于崩潰了,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要朝陳湘蕓砸過去。
可手剛舉到半空,就被陳湘蕓冷冷的眼神逼得停住了動作。
那眼神太冷靜,太堅定,像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她連撒野的勇氣都沒了。
她看著陳湘蕓挺直的脊背,看著對方哪怕穿著普通的棉布裙子,也依然透著的從容和底氣,突然覺得無比自卑。
陳湘蕓說得對,她就是無能,就是貪心。
她以為自己很聰明,能靠算計得到一切,可最后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跳梁小丑,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現在連唯一的救命稻草都被霍家綁住了,她若是再作妖,就只有死路一條。
咖啡杯從她顫抖的手中滑落,“哐當”一聲摔在地上,褐色的液體濺了一地,像她破碎的欲望,狼狽又難堪。
閆蓉蓉癱坐在椅子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這一次不是裝的,而是帶著絕望的悔恨。
啊啊啊啊!
霍景天,我們該怎么辦?
她喜歡霍景天毋庸置疑,但更喜歡他的名利地位和大方。
現在的她如同過街老鼠,東躲西|藏,心里的秘密也不敢宣之于口,也終于懂得,霍景天說的,霍家的門不是她這種人能進的。
所以,東東的身份,她這輩子只能藏在心里,再也不是她手里的王牌了。
陳湘蕓把剛才和閆蓉蓉的話錄了音,交給了律師。
她要妞妞的撫養權,現在霍景天的權力被架空了,她也能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可以養女兒了。
沒過幾天,她確實找到了工作,就是薪資一般。
陳湘蕓不怕,倒是覺得未來重見光明,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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