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啟動，她就掏出兒童手表，反復看著屏幕上媽媽的頭像。

那是陳湘蕓離婚前抱著她拍的，照片里的媽媽笑得溫柔，現在終于能親手抱抱媽媽了。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陳湘蕓租的小區樓下。

妞妞剛解開安全帶就跳下車，不等司機幫忙開車門，就提著小書包往樓上跑。

陳湘蕓早就等在樓下，遠遠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眼眶瞬間就紅了。

“媽媽！”妞妞喊著，像只小炮彈似的撲進陳湘蕓懷里，小胳膊緊緊抱著她的腰，臉埋在她的衣角蹭了蹭，滿是委屈，“媽媽，我好想你！”

陳湘蕓蹲下身，一把抱住女兒，手指輕輕摸著她的頭發，聲音哽咽，“妞妞，媽媽也想你，我的寶貝受苦了。”

她能感覺到女兒瘦了些，后背的小骨頭隔著衣服都能摸到，心里一陣揪疼。

這陣子在霍家，妞妞肯定沒少受委屈。

“媽媽，爸爸讓我來找你了！”妞妞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上帶著興奮，“爸爸還說，他知道錯了，以后不跟媽媽吵架了，也不喝酒了！”

陳湘蕓抱著女兒的手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

她知道霍景天現在的處境，也明白他或許是真的悔悟了，但過去的傷害不是一句“我錯了”就能抹平的。

她輕輕擦去妞妞臉上的眼淚，溫柔卻堅定地說，“妞妞，媽媽知道了。但媽媽和爸爸之間的事，需要我們自己解決，不管怎么樣，媽媽都會一直陪著妞妞，好不好？”

“好！”妞妞用力點頭，小手緊緊抓著陳湘蕓的手，生怕一松開媽媽就不見了。

她跟著陳湘蕓上樓，走進那個小小的出租屋，雖然沒有霍家別墅大，卻滿是媽媽的味道。

書桌上放著她沒畫完的繪本，沙發上搭著媽媽織了一半的小毛衣，連空氣里都飄著媽媽煮的南瓜粥的香味。

這是陳湘蕓接到女兒電話后就開始煮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廳，她和女兒要擠在一個房間睡覺，好在，她勤快，收拾的也干凈。

妞妞雖然性格很嬌軟，卻不嫌棄，于她來說，只要媽媽在身邊就是幸福。

喝了南瓜粥，妞妞趁陳湘蕓去洗碗還是給爸爸打了電話，沒人接，她又打家里的阿姨。

“阿姨。”

“喲，是小小姐啊。”

“我爸爸睡了嗎，走的時候他喝多了酒，要是在沙發里睡著了，你給他找個毯子蓋上。”妞妞叮囑。

“先生上樓了，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謝謝阿姨，明天我就回來了。”

陳湘蕓洗碗的動作一頓，她沒有立即出去，怕女兒會尷尬。

霍景天再怎么樣也是她的爸爸，在她心里也占據很重要的位置，陳湘蕓不會在她面前敗壞霍景天。

那是一個孩子的期待。

給女兒洗完澡，陳湘蕓把她抱到床上，妞妞享受著媽媽的各種服務，吹頭發，穿衣服。

“媽媽……”她欲又止，大眼一閃一閃的。

陳湘蕓輕輕撥弄她的發絲，“怎么了？”

“明天我還是要回去的。”她垂眸，有點失落。

陳湘蕓吹頭發的動作更輕了，“明天我送你回去，你想什么時候來見媽媽都可以。”

“爸爸是喝醉了酒才放我出來見你，我怕他……”

“這次不一樣，爸爸意識到自己錯了，妞妞，你也要時刻關注一下爸爸，尤其這時候陪在他身邊。”

為了孩子，陳湘蕓還是放下了對霍景天的怨。

她之所以能做到，大概對他一點愛都沒有了，可他到底是妞妞的爸爸，角色很重要，她不會教會孩子。

血濃于水，永遠無法改變。

可這些話聽在孩子耳里，就不一樣了，“媽媽，你還是很關心爸爸的，舍不得他的是嗎？”

陳湘蕓微愣，覺得有必要和女兒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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