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我怎么辦?要我怎么辦才好?”林劉氏當真也是無措了,她一退再退,可兒子不當回事,她能怎么辦?
“我都說了我會好好與她來往的,即便是賠小心道不是,對她畢恭畢敬,”林劉氏凄然一笑,“你看上次我去見了她,不都是一直對她笑臉相對?這樣都不夠,你還要我如何?你是想逼死你娘嗎?”
林杳已經是聽習慣了她這種話了,理都是在她這邊的,不如她的意的,都是與她作對,都是不喜歡她,都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她從不想,她是為何會被人忌如蛇蝎。
“你是要逼死我啊。”他還是不說話,林劉氏撫著胸口,想不明白以前那對她恭順親近的兒子為何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這當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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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這廂沒見林杳,幾天后見林府沒有什么動靜出來,說她沒有松一口氣也是假的——她當家這么多年,只有外面人自行說道國公府風雨的,他們可以隨意編造想象,但斷不能有國公府的人透出府去的,她管家嚴厲,這么多年不能說是沒出過事,但還真沒出過什么大事,要是跟林府綁在一塊被人說道國公府的不是,其中要是涉及到了國公府的內情,這對她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事。
林府她之前還當是國公府的好姻親,只是結了親家后林家的變化說是讓她瞠目結舌也不為過。
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看走了眼,這時能做的也都是亡羊補牢,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林家太太平平,可別再出什么事,連帶把國公府推上風口浪尖。
不過林府的事就是如鯁在喉還不能吐出來,但于國公府畢竟也不是生死攸關,這廂她找媳婦的事也被宣揚得大了,她便又不踏出府去了,也不請人上門,就是有人想上門來也是得看對方是什么人家。
而京中熱鬧,她這進進出出也只是豐富了人的談資,悵然若失的只是那幾家很想進齊國公府的人家,心中依舊忐忑。
齊望是只要見過他的大人家中有女兒的都是想招他為婿,他濕潤如玉又謙卑有禮,得大儒中意不說,且是休王明的接位者,而且即便是其父齊國公與他說話都要帶著三分柔意,可見他在家得寵之勢,所以他是不僅得京中眾夫人的滿意,便連眾多大人也是心喜于他,在家中也是難免要與夫人多道幾句他的好處來,而在國子監就學的各大子弟一回家提起小先生來也是道他溫和博學,即便是待小同窗也是誠敬有禮,從不拿身份壓人,他們嘴里一提起他就是好話不斷,夫人們更是對他念念不忘,惦記他得很,更是頻頻想與國公夫人多加來往,想從她嘴里得個肯定的話來。
比起當年與長公子說親事的那些人家,這一次想與齊望結親的人家多了眾多誠意,就算是被人在背后被人指道說是腆著臉高攀,有幾家夫人還是頻頻往國公府遞帖子,想進府跟國公夫人說會兒話。
她們這純粹是醉翁之意在于酒了,她們來意明顯,謝慧齊也是無意的就推拒了,也不吊著人家,來的次數多的也還是拒了,也怕給了人念想,事后失望不好看。
連拒了幾家人家,外面就出了國公府想給三公子找天仙的謠,還有人道國公夫人這種婆婆不好相與,嫁進去也怕是有苦頭吃。
國公夫人的名聲這就又壞了起來了,樂了京中好幾位夫人的心,其中尤以中王妃為最,在家露了好幾天的歡顏,引得中王看她臉色好,逮著機會在她房里多歇了幾日。
謝慧齊一聽聞自己成了不好相與的惡婆婆也是樂,她倒是想得開,嫁進國公府真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能享多大的福就有多大的壓力,有時候壓力都還要比享福大,這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進來了于己于人都不是什么好事,還是別進國公府的好,她這個惡婆婆先擋一擋,能嚇走些人也是好事。
國公府不是安樂窩更不單純,也還是什么鍋配什么蓋的好,謝慧齊想法跟以前有了差別,三兒子回來她也是跟他深談了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樣想替他找個于世無爭的了。
她跟三兒子道,“世俗一些的也不壞,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不要什么的更難得,脾氣就是大點,但她比誰都知道堅守,這就是很多人都比不上了的。”
齊望哪還有什么聽不出的,聽她說完就挑眉道,“阿娘有看上的了?誰家的?”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有個小細節出了錯,現在網審不能改,晚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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