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厘把門打開,門外的余馳撩著眼皮看她一眼,很快走進來,手往后一壓,門咔噠一聲關上。屋子里瞬間陷入安靜,盛厘抬頭看余馳,挑眉一笑:“真的是來找我算賬的?”
余馳低頭睨她,嗤笑:“不然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說起來還得感謝那場ng了十幾次的吻戲,兩人之間那種疏離感幾乎完全消除了,畢竟曾經那么親密過,又還喜歡對方,就連身體的記憶都是喜歡的反饋。
“那……”盛厘往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笑瞇瞇地仰頭,“你想算的,是今天的吻戲的賬,還是當年分手的賬?”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余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起算。”
“那個……”
圓圓默默從旁邊走出來,提醒兩人,她還在這里呢!圓圓滿臉笑意地指指門口,“姐姐姐夫,你們要算賬,能不能等我出去了再算?”
余馳愣了一下,才知道這屋里還有一個人。
盛厘撲哧笑了聲,對他眨眨眼:“你來得正好,算賬之前,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余馳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不滿。
盛厘抿了抿唇,不想馬上告訴他自己把耳釘丟了的事,只笑著問:“那你去還是不去?”
余馳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但直覺不是什么好事,冷笑道:“去啊,為什么不去?”
盛厘回頭看圓圓,圓圓立馬就懂了,她膽小地問:“真去啊?”
盛厘點頭:“打電話給劉叔。”
“不用這么麻煩,去哪里,我開車。”余馳打斷她。
盛厘去把羽絨服套上,出門前對余馳說:“把小陳也叫上吧,人多……好一點。”
余馳看了她一眼,拉開門,給小陳打了個電話。
小陳還蹲在安全通道口那邊望風,剛準備下樓回房睡覺,就接到了電話。
五分鐘后,四人從電梯出來,盛厘和余馳都戴著帽子和口罩,遮擋得嚴嚴實實。小陳快步走在前面,拉開后排的車門,兩人一前一后上車。
小陳開車,圓圓坐副駕駛。
車開出去后,小陳才問:“額、我們去哪兒?”
這里對他們來說是個陌生的城市,圓圓點開導航,輸入目的地。小陳看了一眼,大驚失色:“去墓地?你……沒輸錯吧?”
圓圓看了眼時間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她也覺得三更半夜去墓地陰森森的,但又不得不去,只好硬著頭皮說:“沒有。”
小陳:“去墓地干嘛?”
“額……”圓圓不知怎么回答。
“你丟東西了?”余馳羽絨服敞開著,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把口罩取下來,轉頭看盛厘。
盛厘心虛地眨眼:“你怎么知道我丟東西了?”
余馳冷笑了聲:“不然你大半夜去墓地是想盜墓?”
盛厘:“……”
圓圓:“……”
這個笑話真冷啊。
小陳沒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咳了幾聲掩飾,正正經經地開車。
半晌,余馳低聲問:“耳釘掉了?”
行吧,什么都瞞不過他。
盛厘無奈地嘆了口氣:“嗯。”
余馳手肘支著車窗,懶散地敞著腿,沒再說話了,偏頭看向車窗外。一路疾馳的霓虹從他臉上滑過,盛厘覺得他跟18歲相比變化還是很大的,五官輪廓沒怎么變,可能就是長開了,也可能是娛樂圈紅氣養人,同樣是散漫地靠在座椅上,氣場卻比當年強了許多,氣質也更勾人。她癡迷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貼過去低聲問:“你在想什么?”
余馳回頭看她:“在想耳釘要是找不回來,該怎么算這筆賬。”
盛厘:“……”
你一個巨蟹座,比我天蝎座還記仇,像話嗎?
這時,兩人的手機同時震了幾下,盛厘低頭點開微信,是主創群里的消息。
景頤鳴:盛厘,你耳釘掉墓地那邊了?是很貴重或者很重要的東西?
陳淵:用不用叫人幫忙過去找?
好幾個男士都表示可以幫忙,雖然大半夜去墓地挺陰森,但人多也沒什么好怕的。
盛厘回復:景頤鳴,嗯,是很重要。
景頤鳴;氣象局說今晚要下大雪,我看這天估計真要下雪了,要找的話得趕緊去,不然雪一覆蓋,到時候就找不著了。
盛厘抬頭看了眼余馳,余馳正低頭看群消息,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打字。
余馳: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景頤鳴:嗯?余馳,你陪盛厘去了?
盛厘飛快打字:剛剛在走廊上偶遇余馳弟弟,就跟他說了一下,他很好心地跟小陳一起陪我們來了,馬上就快到了。
偶遇?很好心?
余馳哼笑出聲,回復:對。
陳淵;那你們注意安全啊,需要幫忙就打個電話,明早還要給我當男女主的。
盛厘:……導演,你這話說得陰森森的[發抖]。
車子疾行一路,停在墓園門口。
守墓人大概沒想到這么晚還有人來,拿著手電筒走出來,用方說:“誰啊?來干啥?”
小陳把車停穩,按下車窗喊了聲:“大叔,我們有點事兒。”
那大叔壓根沒聽清楚小陳說什么,大聲喊:“說啥?”
外面山風呼嘯,寒氣逼人,余馳推開車門下車,逆著風大步走過去,車燈照著他挺拔的背影,看著格外瀟灑利落。盛厘把帽子戴上,拉開車門下車,一下車就打了個寒顫,太冷了。
圓圓膽小怕鬼,哆哆嗦嗦地下了車,趕緊跑到盛厘和小陳旁邊。
等他們走過去,余馳已經跟守墓人溝通好了,守墓人還記得他們是今天下午在這里拍攝的演員,還借了個大手電筒給他們。
老實說,盛厘膽子不算小,但天寒地凍的深夜,寒風穿堂,一眼望去全是高高低低的墳墓,還是覺得挺滲人的,感覺像是進了恐怖片的場景。要不是余馳看起來太淡定,她壓根不敢進。
可憐的圓圓害怕得要死,又怕影響他們,只能拽著小陳的衣服,哆哆嗦嗦地說:“借、我拽一下,我有點怕鬼……”
小陳:“……”
這個時候提什么鬼啊!
墓園修繕管護得一般,余馳一手抄在兜里,一手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面,盛厘落后他一步,不慎被石頭絆了一下腳,忙抓住他的袖子。余馳頓住腳步,回頭看她:“姐姐,你也怕?”
盛厘一本正經道:“是啊,我好怕怕。”
余馳無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盛厘的手從拉著他的袖子,慢慢變成挽住他的手臂,最后得寸進尺地順著他的手腕,滑進他的兜里,冰涼的手指貼上他溫熱干燥的手。
她的手在他兜里動來動去,余馳攥住她的手,低聲:“干嘛?”
盛厘滿意了,笑瞇瞇地說:“沒干嘛,你手好暖。”
幾分鐘后,到達拍攝地點,盛厘又把那個視頻看了一遍,找到視頻里耳釘掉落的位置,把手機手電筒打開,蹲下就開始找,可她就算把那片土給刨了也沒找到,“明明就掉這里的啊,怎么就不見了,明明是掉在這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