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斐出了錦衣司后,便閉門不出。
當時她肯遵從甄皇后之命,是怕得罪甄家,在錦衣司陰沉的牢獄中獨坐一宿,著實提心吊膽。回府后被章公望教訓一番,自知行事冒失險些招來禍事,更是愧疚,自罰面壁。
章公望也曾主政一方,受此恩情,特意叫章夫人備些禮物,去探望令容。
這探望自然是為表歉意,章斐藏著心事不肯來,章夫人便婉轉道罪。
令容縱對章斐不滿,卻也不好牽怒長輩,自是和氣應答。
楊氏早年跟章夫人也有不少往來,韓家既有心招攬,她也沒計較宮里的事,因提起韓瑤來,便隨口說起章斐的婚事。
章家在調回京城前,底細已被查得清楚,楊氏只作不知,聽章夫人惋惜說罷,跟著嘆息了兩聲,道:“為瑤瑤的婚事,我也操了不少心,知道你的難處。京城里多的是青年郎君,沒準就有投緣的,畢竟姑娘養大了該出閣,咱們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在身邊拘一輩子。”
“正是這話呢。”章夫人精神稍振,“姐姐這邊可有合適的嗎?”
“有不少,也都為兒女婚事心焦呢。”楊氏一笑,“不如回頭我搭個線?”
“那可有勞姐姐了!也怪我寵得太過,斐兒性子倔,這些年找的都不合心意,硬生生拖到了如今。若是能成,我定要好好的謝你。”
“成全姻緣是好事呢,到時請我喝杯酒就好。”楊氏亦笑,琢磨著跟章家門第年齡相當的,說了幾位給章夫人。
京城里高門眾多,誰家兒女正當婚配,多赴幾場宴席就能探個清楚。
楊氏也不求牽線成全,擺明了態度,便拿旁的話岔開。
……
范貴妃賞花負傷,失了腹中皇嗣,甄皇后隨之稱病,不受任何女眷請安,這消息前后腳傳出來,加之那日百芳園中小小的風波,自是惹了不少猜測。
不過事關皇家,關起門嚼個舌頭便罷,在外倒沒人敢亂提。
范貴妃臨產時出了那樣的事,身子傷損得厲害,太醫費盡心思調養了近兩月,也未能恢復她昔日明艷照人的氣色。除卻體弱氣虛之癥,自從出了月子,她身底下也添了病,請女太醫瞧過,說是小產時傷得太重所致,湯藥膏藥用了不少,卻沒見多少用處,仍是不大干凈,再不復懷孕前的勾人風姿。
永昌帝起初為那臨產夭折的胎兒素了一陣,后來熬不住,皇后和貴妃都沒法侍寢,便縱著性子召幸宮女,沒多久便提拔兩位嬪妃,雖不及范貴妃昔日的風頭,卻也是恩寵日隆。
范貴妃傷心郁結,永昌帝又沒法常去陪伴照顧,便召她妹妹范香入宮陪伴侍疾。
到五月底時,禁足中的甄皇后一道旨意傳出,封了范香嬪位。
這些消息陸續聽到令容耳中,她也只笑笑而已。
范家的底子擺在那里,范逯鹽商巨富,范通握著河東軍權,等范貴妃養好身子,未必不能重得恩寵,再謀皇嗣。如今范香忽然留在宮里,也不知是范貴妃沉不住氣,還是那色鬼皇帝死性不改,想占著那雙姐妹。
不過這與她無尤,進了五月,她另有事要忙。
太夫人過世,轉眼已是周年,韓家自然不能沒動靜。
韓蟄前陣子南下辦差,外頭的事都是韓墨料理,內宅便交給楊氏。
韓瑤的婚事雖還沒提,楊氏那兒有了準信,便事先安排起來,置辦嫁妝之余,早早地量了身段,裁剪嫁衣、打造鳳冠。新婦要給婆家準備點針線,韓瑤嫁期寬裕,不想在這上頭馬虎,這陣子端著針線筐,兩條英氣爽利的眉毛都快擰成一團了。
剩下令容閑著,便每日去豐和堂,幫著楊氏籌備。
這些事雖繁瑣,按著內外賓客和周年儀程理清楚,一遍遍安排,倒也不累。
叫她心里懸著的是韓鏡。
過完年后,她其實已有許久沒見那位看她不順眼的韓鏡了。
內宅的事是楊氏料理,哪怕有事商議,也是楊氏去外頭書房。令容碰見公公韓墨時按規矩行禮,對于從不踏足內宅的祖父,卻不必去打攪。尋常出入府邸,她也格外留意避開,一晃數月,都快忘記那張臉長什么樣子了。
如今太夫人周年,少不得又得到那位跟前晃悠。
令容不樂意見他,也不想讓韓鏡見到她,各自添堵。
這日忙罷瑣務,想起這事便覺悶悶的,才垂著腦袋走到銀光院,便見姜姑快步走來,報喜鳥般送來個好消息——
傅錦元和宋氏來府里做客,剛到客廳,楊氏請她過去陪著。
這倒是稀奇事!
令容大為歡喜,隨意理了理衣裳,幾乎是小跑著往客廳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令容:驚喜!這絕對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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