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相熟的,看得出韓家如今的權勢,也過來行禮,幫令容求情。
令容仍是準備行禮的姿態,沉著得很——哪怕范貴妃當真要強逼行禮,她裝個頭暈不適,按如今宮廷里的情勢,這姐妹倆還真難拿她怎樣。
片刻僵持,范貴妃臉色有點泛青,范香更覺尷尬,對著幫忙求情的命婦和一臉乖順等她主動開恩的令容,心中氣悶。
旁邊黑影微動,不待范香開口,韓蟄冷沉著臉走過來,穩穩握住令容的手臂。
皇后靈柩在寶慈殿,男官女眷都在此拜祭,分隔得不算嚴密。
韓蟄素有冷厲兇悍之名,魁偉高健的身材威儀端貴,冷厲的目光掃過范家姐妹,帶著濃濃的不悅,連個招呼都沒打——太子少傅是從一品,又是手握實權的相爺,在永昌帝跟前都甚少行大禮,何況品級與她相當的范貴妃?
至于范香,更不必放在眼里。
韓蟄垂首,瞧著楊氏和令容,“在外等了半年,怎么還不出來?”
“耽擱了片刻。”楊氏笑了笑。因已跟范家姐妹見禮過,沒再多瞧,招呼著旁邊相熟的命婦,徑直繞過她們往前走。
范貴妃尋釁不成反被忽視,臉色青紅交加,驟然轉身道:“韓蟄!”
見韓蟄充耳未聞,脂粉之下面色鐵青,雙手緊握在袖中。
不遠處,章斐牽著太子的手站在殿宇拐角,目光越過范貴妃憤怒的臉,落在那雙并肩離去的背影上。眾目睽睽之下,韓蟄的手豪不收斂地護在令容肩頭——他顯然是硬氣而傲然的,哪怕范家姐妹在永昌帝跟前告狀也無妨,即便雷霆震怒、危刀懸頸,他都能保護他的家人。
淚水毫無征兆地落下來,從腮邊滾落,滲入衣衫。
那個被韓蟄保護的女人,她很羨慕。
……
皇宮外,令容被扶著坐進馬車后,楊氏自去她的車上,韓蟄躬身鉆入車廂。
夫妻倆昨晚鬧了點別扭,令容懷孕后脾氣不大好,臨睡前使性子,氣得韓蟄今晨沒用早飯就走了。這會兒他又跟到車廂里,態度似有點和軟,只是仍端著在外的那張冷臉。
盛夏暑熱,馬車雖停在護城河畔的柳樹蔭涼下,里頭仍有點悶熱。
令容取了團扇,玉骨觸手微涼,徐徐扇著。
扇了片刻,韓蟄似覺得熱,偷偷湊過來,蹭她的涼風。
令容唇角動了動,覷著韓蟄,聲音頗低,“夫君這兩天忙碌,居然沒去錦衣司嗎?還以為皇后的喪事,夫君懶得多去露面。”
“前晌在錦衣司。”韓蟄巋然端坐,責備她,“范貴妃挑釁,你還真打算行禮!”
令容委屈巴巴的,“誰讓她是皇妃呢。不過——夫君怎會突然過來?”
懷里的人蓁首微抬,杏眼里有點洞察打趣的意思。
韓蟄就勢攬著她肩膀靠在懷里,眉目端肅,“去找太子。”
“唔——”令容頓了下,才不信能那么巧,“怎么又沒去找?太子就在我和母親后面,不信夫君沒看到。”
黑白分明的眸子瞧過來,她半靠在他肩上,柔嫩朱唇勾出點誘人的弧度,分明是看破了他在外不放心蹲守的態度,非要他親口說。
韓蟄不肯承認,強行辯解,“先帶你回府,晚點找他。”
“那夫君趕緊去找吧,別耽擱。”令容哼了聲,咬著牙瞪他,有點氣惱韓蟄這死鴨子嘴硬的態度,趁著車廂逼仄隱秘,隨手扒開他夏日單薄的衣裳,按住他胸膛咬了一口。
“騙人。”她小聲嘀咕。
韓蟄喉中低笑,被令容又咬又舔,有點撐不住,抬起她秀頷,低頭封住放肆的唇舌。
眸光交織,他的聲音低沉而含糊。
“好了,是擔心你,在外盯著。”
令容唇角翹起,在他唇上輕咬了下。就知道他是不放心,居然還找那種破爛借口。
作者有話要說:懷孕期間節氣哥好老實喲~~[斜睨]
不在沉默后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23333~~
蟹蟹地雷么么噠~!
看書不說話;-)扔了1個地雷
小院子扔了1個地雷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