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語地哄了半天也沒能止住昭兒的眼淚,韓蟄接手片刻便逗得小家伙眉開眼笑。
令容瞧著床上的那對父子,目瞪口呆。
原本還怕韓蟄的滿身酒氣熏著孩子,瞧這樣子,昭兒玩得倒是不亦樂乎。
令容松了口氣,自去桌邊倒水喝,隨口道:“夫君喝水嗎?”
“待會喝,你先歇會兒。”韓蟄睇她,眉峰輪廓冷峻,酒后雙眸卻似堆了濃云,深沉如墨,被周遭昏黃燈燭照著,倒影竄動的火苗。那目光自然是無比熟悉的,令容仿佛觸到火炭,心里一跳,連忙避開。
床榻上,父子倆卻還在玩耍。
韓蟄身高腿長,肩寬腰瘦,胸膛如川壑。昭兒如今還小得很,整個人裝在綿軟的小衣服里,趴在他胸膛正舒適,隨韓蟄的呼吸忽上忽下,愉快得很。
腰腹起伏還不夠,韓蟄難得閑情,瞧著含笑帶淚的小家伙,將左側腰微微抬起。
昭兒還不會自己翻身,被韓蟄側身一抬,骨碌碌便滾落翻身,被旁邊微張的手臂輕易兜住。轉瞬間天旋地轉,他沒覺得害怕,反而新奇,待韓蟄將他抱回胸膛,還試著想翻身,卻不會扭身子,待韓蟄再挺側腰將他滾下去,笑得愈發高興。
令容在旁坐著,忍俊不禁,索性坐到榻上,看他父子倆玩耍,將昭兒眼淚擦干。
昭兒顛來倒去滾了半天,心滿意足,漸漸便露困意,也不想再跟韓蟄玩了,被令容抱在奶香柔軟的懷里,漸漸睡著。
奶娘應命進來將昭兒抱走,令容懶得動,取了軟枕靠著,將滿頭青絲理在肩側。
韓蟄仍是仰躺的姿勢,修長的雙腿一屈一伸,手臂攬在令容腰間,深邃的眼底藏著亮光,覷著令容低聲道:“你也試試?”
“誰試這個!”令容哪會那么幼稚,笑著低嗔。
話音未落,韓蟄驟然伸臂攬在她肩頭,順手往下一勾,令容哪敵得過他的力氣,結結實實撞在他胸膛。咫尺距離,他的呼吸里有淡淡的酒氣,烏金冠下劍眉朗目,鼻梁高挺,輪廓冷峻如削,薄唇帶點笑意,只將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令容心跳有點快,伸手將散落的頭發捋到耳后。
韓蟄指尖撫過她臉頰秀腮,繞到頸后,修長的手指落在柔滑如黑緞的青絲間,輕輕一按,便將柔嫩欲滴的唇勾到跟前。身體緊貼,產后愈發豐滿柔軟的酥胸壓在他胸膛,那腰肢卻柔軟得不堪一握,曼妙的背秀致玲瓏,隔著單薄的衣衫,她的身子溫軟,他的胸膛滾燙。
唇舌交纏,呼吸里酒氣送過來,韓蟄喉結滾動,克制而壓抑。
那雙手卻不安分起來,游弋過脊背,自臀而下,在腿上輕揉。
令容心里咚咚直跳,手臂撐在他胸膛,想逃離桎梏。
見識過韓蟄的克制自持,也見識過他酒后本性畢露的粗暴強勢,這炙熱的糾纏像是走在懸崖邊,一旦不慎失控,底下便是熊熊烈焰。
但她身子尚未痊愈,不能玩火自焚。
令容試著推搡,卻被韓蟄箍得緊緊的。
唇舌肆意攫取,是久違又不敢觸碰的甘美,懷里的溫軟幾乎擊潰理智自持,韓蟄知道她的抵抗,好半天才稍稍收斂,胸膛急劇起伏,眼底帶著赤紅,呼吸中的酒意濃了許多。
令容聲音柔軟低促,“夫君,太醫叮囑過的。”
“嗯。”韓蟄手臂收緊,聲音低啞,“我只是高興。”
“有多高興?”令容趴在他胸膛,手指扣在領口,指尖輕輕掃過他喉結。
像是輕盈的羽翼掃過,卻撩動緊繃的琴弦。
韓蟄眸色驟然一深,懷抱收緊,腰腹使力,天旋地轉之間將令容困在身下,雙腿將她玉腿困住,火苗攢動的雙眸迫近,咬牙低聲,“你想做什么!”
“我……沒想……”令容大窘,臉上火燒似的。
只是覺得有趣,忍不住碰了碰,哪料韓蟄會……
炙熱的呼吸夾雜酒氣席卷而來,雄健剛硬的氣息將她困住,腰腹緊貼,壓迫而滾燙。韓蟄眼底強壓的欲火蠢蠢欲動,大概是方才不慎撩撥的。
令容幾乎面紅耳赤,也不敢動彈,只小聲道:“夫君,外頭有人。”
“嗯。”
“太醫叮囑過要靜養。”
“嗯。”
“那……夫君先起來?”
“……嗯。”
韓蟄總算沒被燒昏頭腦,強忍住欺壓攫取的沖動,撐著手臂起身,脊背有些僵硬,仍仰躺在榻,隨手扯了錦被蓋在身上。冷峻的面容被酒氣熏著似的,有點泛紅。
令容沒敢多碰他,只縮手縮腳地坐在角落里,絞盡腦汁地想話頭。
“對了——”她總算想起件事來,“哥哥近日在學兵法,有幾卷書不太好找。夫君熟讀兵書,手里若是有,能借我抄一份給他嗎?”
韓蟄滿腦子還是方才的溫軟嬌軀,話只聽進去了一半,想都沒想,“隨你。”
“夫君平常忙碌,白天也甚少在府里,若是這屋里找不見,我請沈姑開門,跟她一道在書房找找,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