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威國公陪夫人吃完晚膳,就來了潘姨娘這里。
潘姨娘今年三十,是前幾年威國公得封賞時,朝中有大人巴結他,刻意給他送來的美人。
可惜美人進府四五年,肚子仍沒個動靜,威國公以為她不能生,將她當做解乏的玩物。
好在潘姨娘老實本分,從來不吵不鬧。
“老爺,這酒溫好了。”潘姨娘玉手挑起珠簾,頭戴兩粒小珍珠進入內室,為威國公添酒。
剛剛在許夫人那,威國公已經喝了兩杯薄酒。
這會兒面色有些醉意,抓著潘姨娘白皙的手,攥在大掌里。
威國公看她如此溫柔小意,事事順從,免不了幾分憐愛。
“你怎么這樣素簡,連個珠花發釵也不戴?”
“妾身不喜鋪張浪費......”潘姨娘江南人,說起話來氣質綿軟,“而且戴多了,夫人會不高興。”
“這話怎么說?”威國公放下酒杯。
潘姨娘:“前幾天老爺體諒妾身身體不好,給了妾身兩窩血燕,今晚青嬤嬤叫人把血燕砸了,說妾身占了灶,影響夫人喝藥。”
威國公驟然擰眉。
不悅的情緒只閃過須臾,他就輕描淡寫地說:“你也多多理解飽含吧,夫人她身體這些天不好。”
威國公最討厭府邸里亂套,遇到什么事,要么不管不顧,要么和稀泥。
只要不涉及他自己,別傳出去被人看笑話,后宅鬧翻天他都不管。
潘姨娘笑得面不改色:“妾身知道,夫人也不容易。”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很好,下次避開她用藥的時間,再派人煮燕窩,來,陪我多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