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簡掏鏡子的行為似乎也讓追獵者意識到了什么,但他暫時還沒弄明白羅簡想干嘛,皺起眉站直了身子朝著羅簡走過來,他走一步羅簡就退后一步,直到背后靠上了墻壁。
“一面是一面,一面還一面……”
羅簡小心翼翼念著‘傳送辭’,可是這回追獵者似乎明白了,還沒等羅簡把詩詞念完,突然以非常可怕的速度撲了上來,伸手就奪走了羅簡手上的鏡子,速度快得羅簡只感覺到了眼前一花,于是他的傳送被打斷了。
羅簡心里一沉,隨手就摸出了自己的短刀朝著追獵者砍過去,下意識想奪回自己的鏡子,可是刑炎實力過人,反手一抓把羅簡雙手都扣住了,順便把他壓在墻壁上。
刑炎瞇起血紅的眼睛,仔細觀察羅簡的表情,羅簡臉色有點慘白,下意識的躲開了追獵者的視線。刑炎伸過來一只手摸摸這個人類的臉頰,想起了鷹說過的話。
如果那個人類討厭你或者抗拒你,甚至……恐懼你的話,那么就把溫柔表現出來,安慰他,讓他感到安心。
要怎么做才能讓一個人類感到安心呢?
其實刑炎不懂要如何去做,他把羅簡圈進自己的懷里,想了想,靠自己的直覺做了這么一個動作——他親了親羅簡的額頭。
羅簡愣住了。
親嘴唇那是親密情人的表現,親額頭……那是羅簡小時候才能夠體驗的,他父親母親在他小時候都這么做過。然而當他長大,這個似乎屬于孩子的特權,理所當然的就這樣失去了。
這種感情自然是復雜的,羅簡一時間無法有任何反應,只好沉默了。
他的沉默卻讓刑炎感到不知所措,以為自己沒有做好,一時間有些急了,他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說話,這是很正常的,密室禁止追獵者們的語和聲音,或者說,密室阻止了追獵者們的一切有關聲音的交流,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其實,追獵者們不僅自己無法出聲,也是無法聽到別人的聲音的。
雖然在血紅修羅場這個獨立空間里,這個禁忌被打破了,但是在其他的空間了,刑炎照樣無法和任何人做任何交流,哪怕他遇到同類,和自己一樣的追獵者,他們也無法做出任何語上的交談。
這是很可悲也很可怕的事情,你得想象一下一天到晚悶著不吭聲只顧著到處殺人,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一樣,即使密室奪取了追獵者們的大部分感情,讓他們沒有孤寂孤獨的感受,但這種感覺仍然不是大多數人能夠體會的。
因為沒有辦法交流,所以刑炎始終無法讓羅簡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光靠動作,這還不夠。
還不夠。
刑炎突然抓住了羅簡握著刀子的手,他的手冰涼冰涼的,讓羅簡呆滯了一下,然后不知怎么的,羅簡手腕上纏著的小蛇動彈了,順著羅簡的手腕爬到他的手指上,最后爬上了刑炎的手腕手臂。
小蛇吐著蛇信子,在刑炎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落下倆牙印,然后又屁顛屁顛爬回了羅簡的手臂,又在羅簡手臂上咬了一口,一陣刺痛,羅簡不明所以,心里有些發慌,但過了一陣子,感覺身體似乎毫無異樣。
反倒是追獵者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個印記,那個印記和羅簡脖子上的一模一樣,蛇咬尾。
這是什么意思?
羅簡盯著那個印記看,不知為何內心感覺有些復雜。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望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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