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宸聽得笑意連連,正準備去香宛清,就聽宛清繼續嘀咕著,“相公可是獨一無二的,有銀子也買不來。”
莫流宸的臉當即黑了,她這話里的意思是要是能買到,她就不要他了?
正開口,那邊敲門聲傳來,宛清忙站了起來,端著盤子就出去了,路過冷魂的時候,盤子還未舉起來,人家已經行完禮進屋了,宛清努努嘴,也沒想請他吃啊,真是不給面子,好歹她也是主母啊,就聽耳邊有話音傳來,“少爺,半月坊有人鬧事。”
宛清原想進去聽聽的,可是一想這樣的事有什么好瞧的,估計多了去了,回頭去問,他也不會帶她出去的,聽了也是鬧心,還不如不聽呢,再者天色不早了,半月坊五點鐘就關門,要不了半個時辰了。
半月坊的事再重要也沒琉璃重要,宛清搖搖頭,端著盤子就走遠了,才走兩步,那邊就有一個略微憤怒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一絲的哭腔,“我都快要死了,你還我扎馬步,回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宛清聽了嘴角直顫,往前走了兩步,就見梳云怒目對著冷灼,冷灼有些懵怔,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呢,忙拽了她一只手,“好好的,怎么想不開要尋死?”
梳云聽了直咬牙,眼圈紅彤彤的,“你才要尋死,我也不想死啊,都是臭豆腐害的,”抽噎,抹眼淚,大眼汪汪的瞅著他,“我都快要死了,今兒的馬步能不能不扎了?”
斷斷續續的,一犯錯少就加她扎馬步的時間,一個月一個月的往上加,她也不記得還要扎多久,好像有些麻木了,不過她都快要死了,她還有幾個心愿沒了,竹云還在屋子里寫家書呢,她也得寫兩封。
宛清聽了直憋笑,抿了唇瓣走過去,示意梳云將臭豆腐端著,木著臉道,“不想死就把它全吃光,這叫以毒攻毒。”
梳云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吃了臭豆腐會死嗎,怎么再吃就不用死了,這以毒攻毒不是這么用的吧,少唬她呢,梳云想著,嘴撅的高高的,被騙了都,還好她沒學南兒北兒信那些廚房婆子的話,一個勁的在那里喝水,肚子被漲的老高的,這會子還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喝,她原是想這水怎么也沒茶的解毒好,正打算回來泡幾壺茶灌下去,就被死木頭拽來扎馬步了
這會子一比較,她還算比較幸運的了,梳云慶幸著,目光就落在了眼前的臭豆腐上,聞著的確很臭,但是味道確實不錯啊,這會子知道沒毒,也就沒那么多顧忌了,一邊走一邊拿筷子夾著往嘴里送,那邊冷灼瞅著直蹙眉,什么東西不好吃,偏喜歡吃這么臭的東西。
第二天,宛清幾個就坐上馬車前往作坊了,南兒北兒灌了半個多時辰的水,晚上跑了七八趟茅廁,這會子腿腳還乏力呢,正窩在上休息,宛清也就沒讓她們跟著了,心里有些小小的過意不去。
到作坊時已經差不多是早上九點鐘了,那些制作師父一個個興奮的守在那里,脖子伸長了,就等著宛清來了呢,這少爺和少不來,不敢開爐啊,萬一一不小心毀了一爐子的琉璃,那他們就是有幾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啊,要知道這琉璃在大御可是有市無價呢,隨便哪個拿出來沒個幾萬兩銀子能買到手?
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往也只有聽聽的份,就是瞧一眼那都是奢望了,他們一想到琉璃能從他們手里頭誕生出來,這幾晚上想著就都沒能睡好,將來說與兒子孫子聽,那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了呢,這不,沒睡好,眼圈都有些黑了,不過并不影響他們激動的心。
為首的管事一見宛清他們上前,忙恭謹的往前頭帶路,開爐的工具都備著了,拆石膏的伙計也有十幾個,宛清瞧著滿意的點點頭,今兒天氣不錯,開爐成功率更是大了不小,便示意他們開爐。
看著一件一件被石膏包著的琉璃拎出來,宛清心里都有些忐忑,成功與否一會兒就要揭曉了,當初等三姨娘生孩子也沒她這會子這么心焦激動啊,怎么說三姨娘的孩子都能生下來,是男是女不重要,這個不同啊,毀了就是毀了,就算那些琉璃制品有些部位制的好,可以磨制改型,但是畢竟都是少數了。
宛清就站在那里等著卸石膏,看著一件件琉璃,真是慘不忍睹,莫流宸瞧著宛清嘟嘴蹙眉一臉失望神色,都有些心疼她了,不過就是琉璃,要真沒有也無礙,有這份心母妃比什么都開心,正打算拍拍她肩膀,勸說兩句,那邊冷魄上前,“少爺,昨兒鬧事的又尋上門來了。”
莫流宸聽了目光微冷,宛清也聽見了,心里正煩悶著呢,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可他們也沒做什么事,怎么就惹得人惦記上了,宛清氣呼呼的道,“相公,你去處理半月坊的事吧,這回別心慈手軟了,不然等我們走了后,半月坊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莫流宸瞥了眼又一個失敗的琉璃,想著宛清不被打擊,帶她一塊兒去的,可宛清已經輕提裙擺往前頭走了,她決定自己開一個瞧瞧,左右還有好些呢,一百來個模具沒一個成功的,她至于這么倒霉么。
竹云梳云幾個瞧著,見宛清自己敲打起來,就貓著腰瞅著,見宛清拆一個蹙一下眉頭,趕緊的去搬了幾個來,“少,這里還有好些呢,肯定有成功的。”
宛清瞅了眼眼前擺著的七八個模具,心下又添了幾分信心,梳云恨不得把所有模具一下子全拆了,看了半天,也會了,當下學著小心的拆起來,拆了個完整的,左右瞧著,嘴就撅了起來,“這個好可惜,要是沒小泡在里面,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少,您瞧。”
宛清聽得一怔,抬眼望去,果然不錯呢,宛清面上一喜,激動的指著梳云,“拿穩了,站著別動。”
梳云不知道,只得照做了,宛清把手里的東西一扔,忙過來了,小心的接著,聲音都有些顫巍巍的,“總算是成功了,你這小手夠肥啊,那邊還有好些,繼續拆去。”
梳云見宛清絲毫沒把那小泡放下心上,還激動的夸她小手肥,梳云樂呵呵的舉起雙手去瞧著,高興的繼續蹲下拆石膏了,只是運氣沒那么好了,接連好幾個都沒能成功,倒是那邊有兩個師傅喊宛清去,宛清瞅著那個激動啊,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呢,第一次就能做到這樣,真是太成功了。
只是才從石膏里挖出來,還都是琉璃粗胚,需切割去除注漿口多余的琉璃,之后還得經過粗磨細磨,將作品調整到最好的水平,還得經過細修,后面的工作還繁雜著呢,不過這些師父的手藝都好著呢,之所以挑中這個作坊,就是沖著這些人的手藝來的,這些都不急,離王妃的壽辰還早呢,這段時間也該完成了。
這一百個模具是先拆的,接下來就是拆宛清的了,宛清就沒之前那么激動了,成不成功都無礙,失敗了還可以繼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的緣故,成功的反倒多些,五十幾個模具成功的就有三個呢,還有幾個造型也還行,修修也瞧不出來,或是磨制成琉璃珠也是一樣的。
那些師父更是激動,真成功了呢,宛清忙招呼他們去干活,小心的拿著琉璃,正說著話呢,外面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給我圍上,竊賊就在里面!”
話音才落,宛清就見院門被撞開,前去詢問的小廝也被人推倒在地,一溜煙二三十個官兵拿著武器進來,將宛清她們團團圍住,宛清瞅去,就見一個略顯肥胖的男子威氣十足的進來,一官袍,瞧著應該是個知府。
只見他拿眼睛四下瞄了一眼,瞅著宛清手里的琉璃,眼睛倏然睜亮,大手一揮,“丟失的物件果然在這里,統統帶走,還有這幾個竊賊,本官今兒要好好審理一番。”
那知府話音才落,幾個官兵就上前,一把奪過那些師傅手里的琉璃,不給的一腳踹飛,宛清那個氣啊,這哪里是來抓賊的,這分明就是聽說她這里有琉璃,明搶來了,搶不算,還要抓她去大獄,嚴刑拷打,怕是最后這制琉璃的法子也得給他吐出來,宛清氣悶悶的咬著牙,咯吱咯吱響,這群貪官,你貪她不管,但是別打她琉璃的主意,不然那就是找死!什么都能忍,獨獨搶她琉璃不行!
宛清四下瞄了一眼,該有七八個暗衛在吧,這群官兵瞧著也是一群草包,整的就知道欺負平民百姓,那些制作師父何其無辜,他們也能拳腳相向,今兒就當是替天行道了,當下喊道,“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宛清話音才落,那邊幾個暗衛閃出來,這群草包官兵的手怎么能跟暗衛比呢,三兩下就將那群官兵打倒在地,口吐鮮血,琉璃也都原樣的搶了回來,那知府也被拎著衣領扔在了宛清跟前,宛清咬著牙瞅著他,那氣憤掩都掩不住,方才打斗過程中,毀了她一個琉璃,雖然是有瑕疵的,但就是毀了,宛清氣的一腳踏在他臉上,“知府大人是吧,您這眼睛是怎么長的,我這里有竊賊,我怎么都不知道,您是來抓竊賊呢,還是抓草民呢?”
那知府臉趴在地上,左右擺著,宛清只得收回腳,梳云氣啊,狠狠的一腳又踏了上去,狠狠的用勁,連少給王妃準備的壽禮的主意都敢大,她真想叫人把他扔到火爐里去。
那知府大人在這潼南還沒吃過這癟,咬了牙道,“你們這群刁民,竟然這么待本官,我可是當朝淑妃的表哥,你們得罪我就等死吧,這琉璃朝廷征用了,以后都作為貢品,你最好乖乖的上交,不然回頭圣上怪罪下來,滅你九族!”
宛清冷哼一聲,難怪敢這么橫行了,原來是朝廷有人呢,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還淑妃呢,那在宮中的地位可不低,但是再高又如何,她制的琉璃豈是他說當做貢品上供就上供的,皇宮她去過,皇帝沒見著,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憑什么說要就要她的東西?就算這里是皇權至上又如何,皇帝還敢明搶她的東西不成?
宛清嘴角劃過一絲冷意的笑,那邊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匹白馬直接就闖了進來,宛清微斂了一下眼睛,這才瞧見來人是誰,可不就是那在客棧扶了她一下的男子嗎,宛清對他也是沒有好臉色,這里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地盤,豈是他騎馬就闖進來的。
莫城謹瞧宛清敵意的眼神,也記起宛清了,上回的相遇他可是難忘著呢,她怎么也在這里,正發問,就聽知府大人求救道,“世子爺,下官在這里呢,這群刁民得好好治治,這里果然藏有琉璃!”
宛清聽了臉更是冷了三分,潼南的世子爺可不就是洛親王世子了,聽他這話的意思也是奔著琉璃來的?
宛清正猜測著,他已經躍下了馬,他側的小廝也是臉色不善呢,上回那男子說要卸了他主子胳膊的事他怎么會忘記,當下呵斥道,“還不快放人,知府大人豈是容你們懈怠的。”
梳云聽了更是惱火,少平素多么溫婉的一個人,都氣的忍不住踩他了,少畢竟是少,有些事她不適合說,但是她只是一個丫鬟,他一個小廝也敢呵斥她們少,梳云腳抬了一下,隨即重重的踩了上去,“知府大人怎么了,知府大人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搶我們少的東西,搶了東西不算還要抓我們去蹲大獄,我們不抓他,他就得抓我們了,我們無罪無過,憑什么受他冤枉?!怎么,你也想冤枉我們少不成?”
那小廝被嗆的臉一紅,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莫城謹已經揮手讓他下去了,上前拱手作揖道,“不知道這作坊是姑娘的,在下也是聽聞有琉璃出現,這才趕來的,前些時洛親王府確有琉璃失竊。”
宛清瞧他還算有理,臉色這才好了三分,怎么說也是洛親王府的世子,份地位不輸給錦親王府,沒必要跟他忸上,宛清上前一步,桿贛才道,“上回多謝世子爺扶了一把,宛清在這里謝過了,只是王府失竊之物的確不在這里,您若是不信,大可搜查一番。”
宛清說完,當即吩咐道,“都將手里的東西穩穩的放好,再退到一邊去,讓世子爺好好查看一番。”
說完,宛清就放下手里的琉璃,眼睛清凌凌的瞅著他,梳云卻是扯著宛清的衣袖,“他們粗手粗腳的,弄壞了怎么辦?”
宛清淡淡的笑著,“怕什么,洛親王府有的是銀子,毀壞了照價賠償便是,不過十萬兩銀子而已嘛,世子爺,請。”
莫城謹這下還真不好搜查了,嘴角有些微抽,一件琉璃十萬兩,王府丟失的那件也不過七八萬兩吧,只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搜查一番倒是說不過去了,這女子當真伶牙俐齒,上回怎么在門口聽著那話著實不像是出自她的呢?
莫城謹才往前邁了兩步,那邊一個小廝飛快的奔了過來,遠遠的就喊道,“知府大人不好了,公子的手被人打折了!”
知府大人聽得眼睛都睜圓了,千般掙扎可就是起不來,外面馬蹄聲又傳了來,宛清干脆望去,首先就被面具給反了光,宛清拿手去遮眼睛,那邊冷灼直接就從馬上甩下來一個男子,鼻青臉腫的,宛清瞅的只蹙眉,“相公,這就是去半月坊鬧事的,知府公子?”
莫流宸躍下馬,衣帶翻飛,帥氣十足,再加上那半張面具,真是神秘至極,聽了宛清的話便道,“可不是,知府大人大駕光臨,我好心送父子團圓來了,娘子,你沒事吧?”
“你可真好心,”宛清聽了直笑,“可惜人家不屑領咱們的,回頭記得收銀子啊,還有他打壞了我們一個琉璃呢,一定要讓他賠償。”
莫流宸瞧宛清笑的樣子就知道沒事,這才看向莫城謹,臉臭臭的,宛清干脆把事的原委都給他說了一遍,莫流宸同意宛清的做法,當下摟著宛清的腰退至一旁,示意莫城謹繼續搜查。
宛清他們光明正大呢,哪里就像是偷竊了,再者既是與半月坊有關系,哪里會瞧得上一個琉璃,半月坊突然如雨后筍一般迅速崛起,大御朝誰沒有耳聞過,再看這滿地的模具,還有琉璃粗胚,這根本就是一個制作琉璃的作坊嘛,當下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被踩著的知府大人,要不是他差人去報信,他也不會貿貿然就趕來了,這會子倒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了。
當心朝宛清和莫流宸拱手作揖,“受人誤導,以為竊賊在此,貿貿然趕來,驚擾了各位,在下表示歉意。”
宛清瞅他以世子之尊,能放下架子道歉,也就不擺臉色了,只是該討要的不能少了,不然還真當他們好欺負,誰都來打她琉璃的主意,今兒就拿這什么知府殺雞儆猴了,宛清瞥了一眼趴在地上跟豬拱食一般的知府大人,嘴唇微勾,“知府大人顫闖民宅,誣告偷竊,縱容手下打傷百姓,不知這罪名該怎么算?”
莫城謹嘴角微顫了顫,知府都被他們踩在了腳底下,這罪名還能怎么算,不過這秦知府仗著淑妃撐腰,平里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就連洛親王府也敢不放在眼里,的確該好好治治了,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歷,明知秦知府后有淑妃撐腰,還敢如此,他派人查了許久也沒查清,當真有些好奇了,拋開腦海里的疑惑,當下喝道,“知府當以作者,未查清事就擅自抓人,來人,給我抓起來。”
宛清聽他說抓人,卻是沒說怎么處罰,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了,畢竟是知府大人,他雖是世子,但也不能隨意處置朝廷命官,不過他爹應該可以吧,怎么說這也是他們的封地,也就擺擺手,這事就這么揭過了,有他們踩壓知府大人在前,又折了知府大人寶貝兒子的手臂,想來誰要敢有小心思也得掂量著來,更何況半月坊的掌柜的可不是吃素的,有半月坊照應著,這個作坊應該可以正常運轉。
客氣了兩句,莫城謹就帶著知府大人回去了,在衙門里審問了兩句,打了他二十大板算作警醒了,打完了莫城謹才回洛親王府,洛親王妃就擔憂的瞅著他,“謹兒,你怎么能打秦知府呢,淑妃可是他親表妹啊,過不了兩天我們就得回京都了,到時候淑妃問起來,我們可怎么回答。”
莫城謹恭謹的給她倒了杯茶水,“母妃,那秦知府在潼南也橫行了這么久,也該懲治懲治了,只是那琉璃,兒子無能,沒能找回來。”
洛親王妃微嘆息一聲,那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如今丟失了還得繼續找才是啊。
莫城謹見洛親王妃眉宇微蹙,隱有憂愁之色,也知道那琉璃是他母妃的心頭,眼睛閃了閃,心中就有了三分計較。
宛清今兒高興呢,琉璃成功了,送給王妃的壽辰禮物也有了,回到小院就親自下廚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竹云梳云幾個則在打理包袱,明兒就該啟程回京都了呢,想不到一轉眼就出來這么久了,倒也沒有多想念京都,就怕再待下去,王妃該心急如焚了,就是顧府老太太和二夫人也得想煞少吧。
飯菜端上桌,宛清就殷勤的招呼莫流宸吃著,沒辦法,得回去了呢,以后想出來還得靠他才行啊,得可勁的巴結,雖然現在巴結是早了點,不過算盤還是早些打好才是啊,臨時抱佛腳的事總是不大靠譜,“相公,這一桌子都是你喜歡吃的呢。”
莫流宸哪里不知道宛清心里怎么想的,不過被這么巴結心著實不錯,一邊吃著,一邊道,“娘子,今兒你在作坊里哼的曲子是什么,唱給我聽聽。”
莫城謹騎在馬上,站在小院墻外,耳邊是清靈悅耳的歌聲,“黃沙蒙住眼睛,就用我的心來代替,眺望著夢里看的美景,迎風遠行,荒天不降雨滴,就用我的淚來代替,灑在月牙泉里滋養一方綠地像琉璃那麼美麗,,容易碎我們終於學會小心,像琉璃那麼寧靜,,仔細聽幸福都會有回音,每一分的用心磨得回憶更晶瑩,不怕歲月洗禮讓感動被延續如琉璃。”
如琉璃,屋內墻外,兩個男子同時呢喃著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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