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總算是放了心,接下來幾天就在屋子里制衣服,王妃在屋子里幫王爺制衣服,到王爺壽辰前一日,隨身暗衛特地回來取了呢,宛清真的好想教王爺兩招,他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巴巴的寫封信回來,甜蜜語半個字沒有,直奔主題,要不是看在她相公現在他手里,王妃會給他做衣服才怪呢,好歹多跟他兒子學學啊,不過要真這么做了,王妃瞧著信還不得嚇壞啊,宛清扭眉糾結。
這一日,宛清在屋子里依著習慣在袖口給某人繡四葉草,梳云拿著紙條,興高采烈的進屋來,“少奶奶,竹云來信了,明兒就能到京都了呢。”
宛清頭抬了一下,隨即又低了下去,“是呢,明兒阿灼就能回來了。”
梳云聽得一鄂,隨即臉大紅,一跺腳,把一張紙擱在宛清跟前,“奴婢不說了,奴婢去看看午飯可準備好了,明兒少爺也回來呢。”
宛清覷了梳云一眼,梳云嘴上說著,可是沒走呢,在桌子旁轉著茶杯,眼睛瞥著宛清,估計是好奇竹云遞了什么好消息回來,宛清慢吞吞的拿起紙來,乍一眼,眼睛就睜大了,隨即抽啊抽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梳云更好奇了,不管宛清打不打趣她,湊上來瞄著,只見上面寫著:冷魄保證在不傷害少爺性命的情況下,盡最大最大的可能聽少奶奶的,尤其得時時向少奶奶稟告少爺的去向,不然,下場凄涼。
不是竹云的字跡,那就該是冷魄的了,還摁了手印呢。
梳云瞅的嘴角都咧了,忙向宛清道,“竹云當真做到了呢,有了這個,以后就算少爺出門不帶少奶奶,少奶奶也知道他人在哪里。”
宛清笑的前俯后仰,“這就是你們商議的把冷魄拿下的法子?少奶奶我讓她用的是美人計,可憐的冷掌柜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寫下這封血淚投誠書”
梳云聽得眼睛睜圓,眼角打顫,手里的帕子扭了又扭,好像離美人計遠了十萬八千里,計不計的都沒什么關系,重要的是完成任務,“少奶奶,這算完成任務了嗎?”
宛清聳了聳鼻子,把信疊了疊,瞥了她一眼,“你說呢?要是爺知道你們這么待他的愛將,會連累我挨罵的,也不知道冷掌柜的腿腳酸麻的去戰場有沒有危險。”
梳云聽得心驚,竹云不會下那么狠的手吧,不是下點巴豆就成的嗎?
宛清把投誠書疊好,想著竹云回來的時辰,吩咐了梳云兩句,梳云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宛清就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正擔心呢,今兒就是十五日之期了,不會往后挪吧,問宛清,宛清斬釘截鐵的告訴她,今天就是他們回來的日子,想到什么,王妃問宛清,“宸兒是騎馬走的嗎?”
宛清搖搖頭,“相公是飛走的。”說完,舌頭打結啊,飛走
王妃卻是松了口氣,不是騎馬就好,宛清拍著王妃的手道,“母妃,您別擔心,當初相公會從馬上摔下來,應該是被人下了藥,相公騎馬很厲害的。”
王妃看著宛清,“母妃知道你和宸兒一直再查當年的事,可查出來是誰下的藥?”
宛清搖搖頭,“周媽媽說有人逼她往相公的粥里下毒,卻是不知道是誰,不過,總能查出來的。”
宛清說完,就覺察到王妃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宛清忙勸道,“相公現在腿已經好了,那些人遲早都會落網的,母妃別氣壞了身子,您先喝杯茶,應該要不了一會兒父王和相公就回來了。”
宛清說著呢,外面一個小廝忙進來稟告道,“王爺和二少爺已經到城門口了!”
王妃聽了舒了口氣,可算是回來了,宛清瞅著王妃,笑問道,“母妃,要不要去門口迎一下父王?”
王妃聽得怔住,只要人回來了就成,迎接就不用了吧,可看宛清眸底的神色,似乎會有什么別的事發生,王妃伸手輕點了宛清額頭一下,“是不是準備了什么驚喜?”
宛清鼓了鼓嘴,縮著脖子,生怕王妃追問,王妃搖搖頭,站了起來,宛清忙去扶了她,一路往外走,才走到前院呢,一個太醫匆匆忙的進來,宛清蹙了下眉頭,認出請太醫的是跟在莫流夏身邊的小丫鬟,那小丫鬟瞅見王妃,忙彎了彎腰,“見過王妃。”
王妃輕點了下頭,“怎么了?”
小丫鬟忙回道,“方才我們主子吃茶時不小心燙了手,都起泡了,特地請太醫來看一下。”
小丫鬟說著,那邊二太太的聲音就從背后傳了來,“夏兒怎么這么不小心,快帶太醫去給她看看,仔細留下疤痕。”
小丫鬟點頭應下,朝王妃告退,帶了太醫匆匆忙的往北府走,二太太走到王妃一側,笑道,“正想著跟您說件事呢,沒想到在這兒就見到王嫂呢,王嫂這是去做什么,走的這么急?”
王妃淡淡的笑著,“宸兒回來了。”
二太太聽得怔住,隨即點頭,上前扶了王妃,一塊兒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前些日子,三弟妹陪著我去工部侍郎府上給枬兒提親了,明兒是個好日子,弟妹想請王嫂幫著跑一趟,整個錦親王府除了王爺就數您面子最大了。”
先灌迷湯,以前怎么都沒覺出王妃的面子大呢,還不是她們想落就落的,現在是老夫人倒臺了,說話才這般的客氣呢,想當初要她回門時陪著王妃去寧王府下聘,那理直氣壯,一個個幫腔幫的多好啊,面子那什么的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不是說好了么,王妃跑一趟,工部侍郎臉上就有光彩了?奈何她們就好這些錦上添花的東西。
王妃蹙了一下眉頭,還是點了點頭,怎么說也是錦親王府子孫娶妻,王妃才點頭呢,一旁的三太太就開口了,“我說王嫂肯定會同意的吧,上回去寧王府把宛清帶上了,明兒宛清也去吧。”
王妃聽了就止了腳步,瞥頭看著三太太,三太太一拍腦門,“看弟妹都糊涂了,宛清懷了身子呢,哪能受累,就是宸兒也不會讓她去的,明兒,弟妹陪您去。”
宛清在一旁甚是無語,就算她沒顯懷,可也有兩個半月的身子了,連這都能忘記,她做人可真夠失敗的,看來還是托了孩子的福呢,不然明兒還不得陪著王妃去了,就聽王妃道,“明兒本王妃頭疼,哪也不去。”
宛清睜大了眼睛,王妃已經快步走遠了,宛清抿了唇瓣跟上,肩膀直抖,身后是二太太責罵三太太的聲音,“不會說話就別說。”
三太太被罵的直低頭,“我是真忘了,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嘛,我再去求王嫂就是了,她一準同意。”
宛清聳著肩膀,估計是難了,四府的事王妃壓根就不想過問,要不是莫流枬是錦親王府的子孫,她會一口回絕的,現在奴役她不算,還讓懷了身子的兒媳為東府忙前忙后,前一次是逼不得已,這一回,王妃會容忍才怪。
三太太追上來,苦口婆心說了好一氣,王妃揉著額頭,眼神冷冷的看著她,三太太嚇住了,抿了唇瓣往后退,二太太對她也沒好臉色,她都沒提宛清了,她多那么一句做什么,當真是拿捏宛清慣了不成,哪一回占到上風了?!就不知道長點記性,就知道耽誤她正事,二太太跟在王妃后頭走,想著是不是去找建寧侯夫人幫著才好,要不是寧王府被皇上禁足了,讓她去正好,現在,全泡湯了,想著,二太太心里的火氣直冒,原因無他,建寧侯夫人沒王妃身份尊貴啊。
內院離大門有些遠,路上又說話耽擱,走了兩刻鐘都還沒走到,兩位太太打著王妃心軟,多求幾回沒準就應下了的小算盤一直就沒走,在門口站了小半刻鐘,不少人都驚嘆王妃的美貌,撞在一起的都有,還是總管下了臺階把人轟遠了呢,讓人把兩邊的路堵上,不許人過來打擾王妃,有些蠻橫了,不過在權貴中算是平常的事了,不是有天子出行,百姓避道之說么,王妃甚少出門,在大門迎接人就更少了,那邊不少人都在疑惑什么大人物要光臨呢。
等了小半刻鐘,那邊才有馬疾步駛來,瞥頭望去,可不是王爺和他相公還要四五個隨從么,王爺瞅見王妃站在門口,那一瞬間,眉毛都樂起來了,眸底閃亮啊,翻下馬三步并兩步就上了臺階,有些拘謹的看著王妃,“你是在等?”
“等宸兒。”不等王爺把話說完,王妃便道。
宛清聽得眼角都抽了一下,說句好聽的會死啊,就聽王爺點頭,“我猜也是。”聲音那個惆悵失落。
宛清瞅著莫流宸,莫流宸搖搖頭微嘆一聲正要翻身下馬,那邊一陣馬蹄聲傳來,宛清嘴角輕弧,瞥頭望去,就見竹云掀了簾子,簾子刻意拉的很大,可以瞧見里面還坐著個輕紗罩面的女子,此刻正輕軟語的跟懷里的小女孩說著話,話語輕柔悅耳,“一會兒就能瞧見外祖母了,悅兒高興嗎?”
軟軟嚅嚅的聲音接下,“悅兒高興。”
馬車勒住,竹云客氣的先請女子下馬車,女子抱著孩子就要出來,在車簾子處,不知道怎么滴,輕紗就飛了。
突然來了這么一輛馬車,好巧不巧的和莫流宸跟王爺回來的時辰撞上,王妃沒走,眼睛勾勾的看著馬車,王爺就更沒走了,那些太太哪個不好奇,都望著呢,這會兒瞧見站在車轅處的女人,那熟悉的眉眼,簡直跟沈側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那年紀明顯要小上不少,一個個眉頭都緊鎖,誰都沒開口說話,宛清瞧了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突然,身后頭哐當一聲傳來,打破這份詭異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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