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一行人離開后,宛清在屋子里小坐了一會兒,實在是今兒一天奔波的夠久了,又費腦子的厲害,坐下了就不大想動,這不小啜了一杯茶,那邊玉苓出來了,吩咐兩個小丫鬟道,“去王爺的書房把王爺的衣服和被子抱過來。”
兩個小丫鬟點頭下去了,宛清聽得眼睛睜大,瞥頭看著玉苓,玉苓輕聳了下肩膀,輕搖了搖腦袋,眼睛落在地上,一陣擠眉弄眼,宛清沒差點笑出聲來,好形象的說法,床奢望,睡地板,也是,要真的睡床,這可是夏天,還要什么被子啊?
莫流宸擱下手里的茶盞,起身來了一句,“給他準備一張床。”
玉苓忙上前回道,“王妃也這么說的,可王爺自己不要。”
玉苓這么回答,莫流宸也沒再說什么了,宛清眉頭一挑,嘴角一抹淡笑弧起,要是她是王爺,也不會允許屋子里有兩張床的,睡地板好歹還有可能碰到王妃心軟的時候,那時候便是柳暗花明了,現在大熱天的,又是習武之人,還怕睡地板冷著了不成,想想監牢,王爺都能住的坦然,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何況這又不是第一回了,王妃愿意他住進屋子已經很不錯了,要學會知足,知足常樂。
出了王妃的屋子,外面天已經很黑了,倒懸的黑幕上掛著閃爍的玉珠,四下的草蔓里還有低飛的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宛清離了莫流宸的身側,要去捕捉,才走了沒兩步呢,那邊莫流宸揪著宛清的衣領把宛清給拽了回來,皺著眉頭道,“小蟲子,有什么好瞧的,草蔓里萬一有蛇怎么辦?”
宛清撅了嘴,她不否認螢火蟲是蟲,可您老能不能稍稍浪漫那么一點啊,把它想象成星星,握在手里的感覺多美妙啊,蟲子兩個出來,把美感都破壞掉一大半了,還來個蛇,所有的美感都干干凈凈了,宛清扭眉回頭瞅著莫流宸,“我就喜歡這個蟲子,你抓給我?”
莫流宸眉頭也扭了一下,比宛清的更扭,見宛清直勾勾的看著他,莫流宸手一伸,再睜開時手里就有一只螢火蟲了,直接遞到宛清跟前,然后拽了宛清要走,宛清大拇指食指捏著螢火蟲被拖著走,白眼都快翻沒了,這腦袋,木頭做的?她都想拿棍子敲了。
宛清想著,頭頂上有個戲謔的聲音傳了來,“要不要我幫你揍他?”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璟浩然,宛清聽著聲音抬眸,位置還是那么個位置,只是夜幕下,瞧不清人影,隱約可見玉冠在夜幕下散發著光芒,宛清淡笑回道,“多謝浩王的美意了。”
宛清說完,瞧見玉冠在動,忙補充了一句,“你還是繼續賞月吧,今晚的夜色還是很不錯的。”
璟浩然聽著宛清那迫不及待的語,說著,還緊握了莫流宸的手,有些無語,他是習武之人,就算是在黑夜,看的也比宛清清楚十倍百倍,外之意從宛清臉上就能讀的出來,讓他別找到,璟浩然無的繼續靠著大樹了,悠悠的來了一句,“良辰美景,的確不錯。”
宛清輕聳了下肩膀,這回換成宛清拖著莫流宸走了,那螢火蟲也被宛清擱在了莫流宸的袖子上,螢火蟲很美,但也要很多才能體現出來,樹上的璟浩然瞅著,看著那螢火蟲從莫流宸袖子上滑落下來,落在地方,然后撲打著翅膀飛向了草蔓,瞧著草蔓里起伏忽明忽暗的螢火蟲,璟浩然嘴角弧起,一個俯沖從樹上下來。
宛清邁步進絳紫軒,那邊竹云就上前道,“可算是回來了,兩位小少爺都在哭呢。”
宛清聽得眉頭蹙緊,“好好的,又怎么了?”
竹云忙回道,“平素都是您陪兩位小少爺午睡的,今兒您進宮后,兩位小少爺瞇了一刻鐘就醒了,后來一直就沒睡了,晚上吃過后就一直哭,該是要找您了。”
宛清聽了,提起裙擺就往觀景樓上走,遠遠的就聽到了哭聲,還帶了一絲的沙啞,宛清心都揪了起來,悠兒然兒粘她她很高興,可養成沒她陪著就不睡覺的習慣卻不是個好習慣,得改了才是,宛清噔噔噔的上樓了,南兒北兒在擺飯菜,那邊梳云在搖著搖椅,一旁還站在兩個奶娘,宛清三步并兩步的走過去,蹲下輕輕的拍著悠兒然兒的小胸脯,兩個小屁孩眸底都是眼淚呀,宛清拿帕子幫著擦了,一邊詢問奶娘悠兒然兒晚上吃了多少,要是不夠,還得再吃一些,奶娘都一一作了回答,宛清揮揮手,讓她們兩個下去歇著,然后哼著搖籃曲,哄兩個小屁孩睡覺,可悠兒然兒就是不困,但是哭聲止住了,宛清扭著眉頭看著莫流宸,“相公,悠兒然兒今晚跟我們睡。”
那邊莫流宸正拿著酒壺往杯子里倒酒呢,聽了宛清的話眉頭都扭的沒邊了,放下手里的活,走過來,俯身瞅著悠兒然兒,宛清就那么看著他,以為他會跟她說些什么,沒想到他出口的就幾個字,“趕緊睡。”
這擺明了就是對悠兒然兒下命令了,可兩小屁孩也得搭理他丫,完全就給無視了,依依哦哦的玩他們自己的,不亦樂乎,反正娘回來了就成了,管他爹什么事呢,宛清汗滴滴的,隱隱覺得悠兒然兒和莫流宸肯定會沿襲錦親王府一脈的父子相處模式,宛清給竹云梳云使眼色,讓她們把悠兒然兒抱臥室里去,然后轉身去吃飯,要不是之前在王妃屋子里吃過兩塊糕點,她都能餓趴下了。
在飯桌上大快朵頤著,吃的差不多半飽的時候,宛清抬眸來了一句,“今天在馬車上你不是問我有沒有辦法幫父王母妃嗎?我這里還真有一個辦法,外面那么多的螢火蟲,讓父王抓了送給母妃,母妃肯定很高興,這是經驗之談。”
莫流宸聽著經驗之談,不由得鳳眸切切的看著宛清,“除了我,還有別人送過你螢火蟲?”
宛清吃著飯呢,聽得直咳嗽起來,忍不住白了莫流宸一眼,“你好意思說,一只螢火蟲也叫送,要不是你攔著,我不定抓多少只了。”
“誰送的?”
“小說里寫的,別人的經驗。”
莫流宸這才滿意的打了個手勢,那邊冷灼閃身進來,莫流宸示意宛清繼續說,宛清洋洋灑灑的說著,才說完呢,那邊北兒上樓來,手里拿了個漆木匣子,福身對宛清道,“少奶奶,這是浩王方才派人給您送來的。”
宛清聽得眉頭輕挑,那邊莫流宸卻是眉頭蹙緊,送東西給他娘子,他娘子要什么他給不了的,“拿去還給他。”
宛清卻是輕鼓了下嘴,無視莫流宸的黑臉色,接過木匣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個夜明珠,額,是乍一眼瞧去,是夜明珠,在細看,夜明珠忽明忽暗,是螢火蟲做的珠子,宛清拿起來瞅著,眼角掃到莫流宸,聳了下鼻子,把珠子給北兒,“擱床頭柜上,小心別弄碎了。”
北兒伸手過來接,半道上手縮了回去,頭低著,悄無聲息的轉了聲,噔噔噔的下樓去,宛清就那么瞅著,一眨眼間,手里的珠子被人給拿走了,莫流宸把珠子給冷灼,“拿去,讓父王照著做一個。”
冷灼點頭就閃身出去了,宛清坐在那里戳著碗里的米粒,莫流宸自顧自的吃著飯,吃完了飯,宛清就站在觀景樓上瞅著,瞧著湖邊,有螢火蟲閃現,卻是轉眼就沒有了,很快的,那一塊兒螢火蟲就絕跡了。
宛清下樓去沐浴了一番,回來時臥室的床上有個比之前更大的螢火蟲球擱在那里,悠兒然兒一個小翻身腳踢著螢火蟲球在竹席上滾著,在快掉地之前,宛清趕緊的過去接著了,捧著球,拿著然兒的小腳輕輕拍了一下,還好她速度夠快,不然他不知道得挨多少瞪眼了。
宛清就坐在床頭,捧著球玩著,那邊莫流宸一身睡衣進屋,瞅了眼宛清,一抬手,就把屋子里的燭火給滅了,宛清抱著螢火蟲球整個人顯的格外的明麗,莫流宸嘴角弧起,“悠兒然兒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宛清起床站在窗戶上呼吸早上的清新的空氣,那邊竹云梳云端著水來伺候宛清洗漱,遠處,不少小廝拿著棍子在草蔓里拍打,宛清輕扭了下眉頭,“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梳云回道,“奴婢去探聽了一下,說是小郡主喜歡螢火蟲,王爺下令讓王府上下抓螢火蟲給小郡主玩。”
宛清聽得額頭跳了兩下,白天怎么找螢火蟲,不是送給王妃的嗎?怎么就成璃兒喜歡了?宛清不解,吃過飯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宛清就明白了,原來昨晚王爺抓了螢火蟲回來的時候,璃兒還沒有睡,王爺把東西交給了王妃,一句話沒說,主要是怕王妃拒絕,就出去洗澡了,王妃沒有細看,以為是夜明珠,王爺給璃兒的玩具,璃兒手伸著,王妃就給她玩了,璃兒坐在床上滾著,王妃在卸頭飾,這不一不小心,螢火球從床上滾了下來,霎時間啊,一屋子亮晶晶的螢火蟲在飛,一閃一閃的很美,那邊王爺進來,一揮手就把蠟燭給滅了,這下屋子里就全是一閃一閃的螢火蟲了,璃兒咯咯的笑著,見螢火蟲落在床上,小手去抓,可有一點,窗戶沒有關,螢火蟲很快就飛出去了,僅剩下那么幾只了,璃兒不干了,她喜歡一屋子亮晶晶的感覺,沒了螢火蟲她就哭,王爺沒有辦法,把剩下的螢火蟲拿個袋子裝了掛在了床頭,璃兒才沒有哭,但是白天,螢火蟲的光就掩住了,這不璃兒一陣哭啊!
宛清去的時候,璃兒還在一抽一抽的,王妃抱著她來回的走,王爺上完朝回來,眉頭那叫一個扭,都不知道怎么看王妃好了,璃兒見到王爺,手就一抓一抓的,什么意思,去抓螢火蟲啊,宛清在一旁瞅的那叫嘴角直抽,要是璃兒會說話,王府就好玩了,現在璃兒也有七八個月大了,學話早一點的九個月就能說話了,宛清很期待很期待。
王妃抱著璃兒看著王爺,“璃兒一直哭個不停,怎么辦?”
王爺不知道怎么辦好呢,他也知道大白天的找螢火蟲基本不大可能,回頭吩咐丫鬟道,“讓總管派人去市集問問,可有賣螢火蟲的。”
宛清輕聳了下肩膀,集市怎么會有賣螢火蟲的呢,宛清瞥頭吩咐竹云,去將她的螢火球拿來,只是現在是白天,螢火球沒什么光,璃兒不一定知道啊,所以宛清想了個輒,干脆把悠兒然兒也抱了來,把王妃臥室的紗簾換成黑布,三個小屁孩在里面滾螢火球,咯咯聲不斷。
請完了安,宛清小坐了一會兒,見王爺王妃都坐在屋子里,宛清干脆把悠兒然兒丟那里了,帶著丫鬟就往回走,那邊梳云遠遠的就喊少奶奶,宛清回頭就見梳云領著端寧郡主和云香進來,宛清愣了兩秒,梳云不是去外面了嗎,怎么卻是領著端寧郡主進來,不知道此次前來是有什么事?
端寧笑面如花啊,疾步往宛清這邊過來,很熟練的攬著宛清的胳膊,宛清笑問道,“有什么好事,把你樂成這副模樣?”
端寧脖子昂著,笑著,“我今兒回了趟端王府,母妃告訴我說賞蓮宴促成了十門親事呢,我想這主意是你出的,就順道來告訴你一聲。”
宛清聽得愣愣的,一個賞蓮宴促成了十門親事,宛清汗滴滴的,她想能有個兩三對就差不多了,沒想到會有這么多呢,不過想想也是,能應邀的都是些權勢之家,彼此看中的可能原本就高一些,再加上那些緣分巧合,那就更有噱頭可以說了,宛清笑笑,“那這也不值得你笑成這樣吧?”
端寧睜大了眼睛,微撅了下嘴看著宛清,“就知道沒什么能瞞的過你的,我方才去了一趟半月坊,你不知道葉詩文和鄭云姿兩個搶百濯香,沒差一點打起來呢。”
宛清聽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至于么,為了一盒子百濯香,都能打起來了,半月坊什么地方,去的都是一些貴夫人,這搶的只怕不是香了,而是靖遠侯世子的正妻之位了吧,昔日的姐妹啊,為了一個還沒嫁的人,這么快就翻臉了,宛清還以為會顧著臉面,怎么樣也等到出嫁以后吧,她高估了她們了,端寧繼續笑道,“這還不算呢,我聽說她們在好些店里相遇,每回都不歡而散呢。”
宛清無語了,瞥頭看著端寧在挑眉頭,一個手指戳了過去,嗔瞪了端寧道,“顧左右而他,到底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的?”
端寧這下嘴巴都翹起來了,宛清還在瞪了她,云香在一旁都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回宛清道,“世子妃別聽郡主胡說,她方才是從宮里給太后請安,在那里見到的端王妃,葉姑娘和鄭姑娘差點打起來那是昨天的事,讓郡主差點笑抽過去的事發生在御書房里,今兒溫貴妃找皇上給國公府的溫二姑娘賜婚,原本賜婚的是睿王世子,不知道寫圣旨的大人頭暈了還是怎么了,寫成了瑞王世子,圣旨宣了才發現呢。”
宛清聽得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好狗血的筆誤,睿王世子是周廷彥,瑞王世子莫連鄖,這也能弄錯?好吧,她承認讀音一樣,可這錯的也太離譜了一些吧,宛清睜著眼睛盯著端寧,端寧聳了脖子,“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弄錯了,睿王府是憑著功勛封的王,瑞王是先皇一個昭儀生的兒子,政績平平,在朝廷里也就是個閑官,并沒有多大的作為。”
宛清聽著這里面的差距,心里都樂翻了,讓你之前瞧不起病重的快要掛掉的衡郡王,現在好了吧,嫁的連君瑤一半都比不上了,回頭見了君瑤不得嫉妒的發瘋才怪呢,宛清嘴角的弧度掩都掩不下去,宛清憋著,“那個寫錯了的大人怎么處置的?”
云香輕眨了下眉頭,“打了他三十大板子,罰了一年的俸祿,并沒有殺了他。”
宛清嘴角的笑這下就更是帶了玩味了,寫錯圣旨這是多嚴重的一件事,皇上不可能打他板子罰點俸祿就了事了,肯定是要殺了他以儆效尤的,現在這么做,要么是有人求情,且是重量級的人物,要么就是皇上刻意為之,周廷彥可是皇上器重的新一代世子,二太太惡名太過昭著了,教出來的女兒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嫁給周廷彥,沒得把睿王府的后院鬧成一團糟,再說了,她之前還瞧不起他皇叔的孫兒呢,現在憑著她看中誰就嫁給誰?她倒是能想,皇上不會由著她的,只是溫貴妃求上門來,不應不行,但是不還有個瑞王嗎?世子同未娶妻,就嫁給他吧!
宛清現在肚子里都能打結了,難怪端寧笑的掩都掩不住了,的確夠高興的,宛清笑看著端寧,“你刻意跑一趟把這么值得高興的消息告訴我,可是有什么企圖?老實交代。”
端寧聽了就要拿帕子去打宛清,“把我想的太唯利是圖了些,我才沒有企圖呢,我就是在家閑的無聊了些,娘忙著幫二弟準備娶平妻,你四妹妹沒事就找我說話,還唆使我讓娘不給定伯候的三姑娘舉行什么隆重的喜堂,我是逃出來的。”
宛清聽得眼角挑起,宛玉那性子,不在背地里做點什么怕是不可能的,現在阮文霖的親事捏在右相夫人手里,她面子沒那么大,就唆使端寧去,端寧只怕還是看在她的面子沒有冷眼相待,現在來估計是想看看她對宛玉是個什么樣的態度吧,要是她不將宛玉當回事,她也就不當回事了,宛清笑道,“親事是右相夫人上顧府說的,顧府同意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別理會宛玉的胡鬧。”
端寧聽的直松了口氣,“就知道姐姐會站在我這邊的。”
宛清笑笑,世界就是這么奇妙,宛玉竟然跟端寧成了妯娌,宛清無奈的輕搖了下腦袋,和端寧在湖邊樹蔭下溜達著,說著宮里頭的事,宛清這才知道皇上今兒除了下溫君嬡和瑞王世子的親事,再就是莫城謹和顏容公主的親事,好巧不巧的日子正好是下個月的十五,和宛清給冷灼冷魄挑的日子重了,宛清揉著太陽穴,這下可怎么辦是好啊?
端寧瞅著宛清眸底的為難之色,忍不住問道,“怎么了?顏容公主嫁給洛親王世子不正好么?”
宛清搖著頭,“好是好,只是下個月十五我原是打算給竹云梳云成親的日子,現在顏容公主也是那一天。”
端寧聽得愕然睜大了眼睛,那可真是不大湊巧了,她知道宛清身邊這幾個丫鬟都是好手,宛清待她們就像姐妹一樣,且這幾個丫鬟也不簡單,隨便哪一個出手,都比街上那些尋常大夫高明不少呢,宛清還在想怎么辦好,一旁站著的梳云頭都能低土里去了,誰讓云香一聽她要成親了,就恭喜她,現在一聽日子重了,梳云忙道,“少奶奶,奴婢不著急。”
宛清翻了個小白眼,“我知道你嘴上不急,心里著急。”
這下梳云臉唰的一下紅透了,直跺腳啊,“奴婢出府了。”
宛清叮囑了一句,“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個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