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兩個家主被君無邪扇了耳光。
他們很懵也很委屈,但是卻不敢有什么憤怒的情緒。
身在這樣的環境里,面臨如此困境,本身就內心惶恐不安,加上對方還是縉云仙宗來的仙師。
各種原因都令他們心里連生氣的潛意識反應都沒有。
墨清漓微微一怔,沒想到君神會突然抽他們。
不過看到君神抽齊家的人,結合礦井內的情況來分析,她心里隱約有了大致的猜想。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換做自己也會生氣。
想到生氣,她不免有些驚訝于自己下意識的心理反應。
自己何時也會因為他人之事而生氣了?
若不是關乎自己,向來是不會有什么心理波動的,更不會產生什么情緒。
如今的自己,似乎真的已經變了,不知不覺間變得與以往不一樣了。
她心里一時茫然,不知自己的這種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對自己這一生選擇的大道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不過,君神已經看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了。
他貌似對這種變化還挺認同的,否則他應該會明里暗里提示才對。
既然君神都認同自己的變化,那么說明應該不會帶來不好的后果,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墨清漓在短短瞬間,腦海里閃過這些念頭,冷靜地分析了一番。
“愣著做什么?”
耳旁傳來君無邪的聲音,讓墨清漓的習思緒回到了現實。
“啊,沒什么的。”
墨清漓回應,甩去心里的在復雜念頭,加快了步伐,緊跟著他。
剛才思考間,她的腳步有所放慢,引起了君無邪的注意。
齊家兩個家主捂著臉委屈地跟在他的身旁,什么都不敢說,一不發,跟兩個受氣包似的。
一直到出了廢棄的礦洞,兩人才有所反應,皆深呼吸,緊張的心才放松了下來。
礦洞內實在太驚悚了。
那種感覺難以語。
陰森、詭異,還有那怨氣,仿佛可以腐蝕人的靈魂,令人根本無法去克制內心的恐懼。
他們已經是初入永生之境的強者了,結果還是因為環境內的氣氛而心生驚悚感。
“仙師……”
離開這里時,齊家兩個家主欲又止,似有話想說。
只是他們剛開口,就被君無邪的話給打斷了,“你們齊家的老祖可能救不了。”
“什么?”
兩人一個激靈,臉色蒼白,嚇得手腳無措,滿臉慌亂,“懇請仙師救我齊家于水火,救我齊家老祖性命!
我齊家不能沒有老祖啊!”
他們心里慌得不行,無法想象家族失去老祖之后會怎樣。
老祖可是踏入了不朽之境的強者,是小鎮最強之人。
有他坐鎮,齊府才能高枕無憂。
如果老祖沒了,家族往后的日子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我盡量吧,但是沒有什么把握。
還得看情況才能得出最終定論。
不過,在這之前,你們需要將當年的事情如實告訴我。”
“啊?我們不是都給仙師您說了嗎?”
“是啊,仙師,我們真的都已經告訴您了,絕對沒有什么隱瞞的。
我們齊家的命運都系在仙師您身上,又怎么敢有所隱瞞呢。”
齊家兩個家族相繼說道,一副不被信任而焦急的神色。
君無邪并不語,與墨清漓轉身離去。
兩人急忙跟上,臨走時回頭深深看了礦洞一眼。
不多時,他們回到了齊府。
君無邪站在齊府整座府邸的中心區域,環視著四周。
這里正是齊府的花園。
齊府整個中心區域,卻建造成了花園。
這花園的布置,細看非常講究,顯然應該是出于當年那個符師之手。
花園的格局,就是一個隱形的法陣,地面的石板上鏤刻的花紋相互交織連接,形成了封印之陣。
此陣內斂,平日看不出什么,但是卻會產生向下封鎮效果。
偌大的花園,在他們來之前,看不到一個身影,這本身就令人感到怪異。
齊府人員都不少,嫡系旁系加上門客護院,人數得有上千之多。
就算這幾日因為齊府詭異之事,大部分人員都在外未歸,如今待在齊府內的人員,也有上百之多。
“仙師,這里便是當年那風水寶穴之所在……”
齊家大家主和二家主見他回府徑直來到此地一番觀察,心想不愧是縉云仙宗來的仙師。
他們在此建造府邸已經千年,當年的所有痕跡早已不見。
可是仙師卻可以一眼尋找到這里。
“我知道。”
君無邪的聲音有點冷漠,“還是那句話,當年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你們隱瞞的事情,還不肯說出來嗎?”
“仙師,我們真的沒有隱瞞啊,我們怎么敢,仙師您要相信我們……”
兩人極力解釋,滿臉急色。
“齊府在此千年,口碑倒是還勉強。
說明這千年來,你們的確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至少明面上沒有。
是你們突然良心發現,還是對當年所做之事感到內疚與不安?”
“這……”
兩人滿臉誠懇,“我們真的已經將當年之事都告訴您了……”
君無邪聞,沒有繼續跟他們糾結此話題,只是在這片區域性走動了起來。
齊府的兩個家主就看到,他每次走動的時候,腳下有符文閃現,沒入地面,深感震驚。
原來,仙師還是一位修煉符道的天師!
不虧是縉云仙宗的弟子,這等天資當真驚人無比。
如此年輕,武道符道,竟能雙修到這般地步!
很快,他們就看到君無邪停下了腳步。
隨即,里面就有符陣浮現,在空中照映出一片光幕。
那光幕里面有畫面呈現,盡管不是很清晰,但卻令他們心神巨震,面色瞬變。
“這……這……”
他們看著畫面,身體止不住顫抖,喉嚨發緊,心里也十分惶恐。
未曾想到,仙師竟然有如此手段,讓千余年前的畫面重現!
時過千秋,竟然還能追溯當年發生之時,看到那時的場景……
“還要繼續重溫你們當年做的事情嗎?”
“不,不了,仙師息怒!”
齊家兩個家主慌了。
君無邪伸手一抹,畫面消失,臉色變得比之前冷了許多。
墨清漓紅唇顫動,幾次欲又止,最終卻沒有什么,只是冷冷看著齊家兩個家主。
“你們不狡辯了?”
“仙師,您請聽我們狡辯……不……聽我們解釋……”
齊家兩家主已經惶恐到語無倫次了。
“當年……唉……”
齊家大家主和二家主,開口之間,才說了兩個字,就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此時的他們,臉上也有著自責與愧疚的神情。
“那件事情,我們當年的確做得很過分。
當時,我們也未曾料到,棺中人的尸體竟然并未腐壞,栩栩如生,而且懷里還抱著一個孩子。
他們側躺在棺內。
按照當時我們看到的畫面以及情況來分析,她是將自己的生命與懷里的孩子相連。
那時,那女子雖然是尸體,可是體內還有生命精華未曾徹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