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被排擠,依舊被排擠;你得不到的資源,依舊得不到。”
“你不是小孩子了,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坐在此地抱怨,而是應該學會接受這些現實存在的不公與惡意,然后冷靜下來,尋找到屬于自己的破局之路。”
“要么,選擇離開這里,回到你能如魚得水的地方;要么,就選擇咬牙堅持,在這片排擠與非議中,憑借自己的本事殺出一條生路。”
江平安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他曾經歷過遠比這更黑暗、更絕望的境地,也不止一次在內心抱怨過天道不公。
但抱怨帶來的,只有更深的迷茫與痛苦。
后來,他選擇了接受。
接受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接受世界本身就有其惡心和殘酷的部分。
當這個念頭通達之后,他不再對世界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將自己化為最鋒利的劍,一心只為斬開前路的所有阻礙。
龍雅聽著江平安這番如同有些冷酷的嘮叨,仿佛看到了父親,越聽越氣,拿起桌上的酒壺就準備朝他砸過去。
但她的手懸在半空中,愣了好一會兒。
眼神從憤怒,到掙扎,再到一絲明悟。
最終,她還是沒把酒壺砸下去,而是猛地收回來,仰頭“咕咚咕咚”將里面剩余的酒液全部灌進嘴里,仿佛要將那份不甘和委屈也一并吞下。
“就討厭你這種類型的老男人!”
她放下空酒壺,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語氣帶著嫌棄,卻又少了幾分之前的煩躁。
“整天滿口現實和大道理,聽得人頭疼,很是煩人!來,喝酒!喝完這頓酒,本姑娘回去就修行!打爆這群渾蛋,讓這群混蛋看看,即便沒有他們,本姑娘依舊能踩在他們頭上!”
龍雅終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有些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需要有人從旁點破,或者需要一個契機來讓自己想通。
江平安不再多,安靜地陪著龍雅喝酒。
不過這次,他控制著量,沒有放任自己迷醉。
他可不想再發生像上次那樣,醒來后發現自己犯錯了。
龍雅似乎真的想通了,心態放松了不少。
她一邊繼續喝酒,一邊開始真正欣賞起臺上那些舞姿曼妙的漂亮舞女。
不時還跟著節奏拍手,甚至對著臺上大喊,引得周圍一些客人側目,顯得很沒有風度,但她自己毫不在意。
一個多時辰后,兩人不知喝了多少壺酒,桌上的空壺擺了一排。
龍雅終于喝不動了,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醉眼迷離,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今天就喝到這吧,我送你回去。”江平安站起身,依舊保持著清醒。
“不用……嗝……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你……你繼續喝你的。”
龍雅醉醺醺地推開江平安伸過來想扶她的手,搖搖晃晃地自己站起身,步履蹣跚地向著花妙樓外面走去。
江平安看著她踉蹌的背影,沒有強行跟上去攙扶。
對方是二重境神王,在這皇城之內,光天化日之下,不會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險。
她此刻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該如何面對皇城的生活。
江平安坐回座位,將桌子上還沒動過的幾樣精致小菜慢慢吃完,又把壺里剩余的一點酒喝光。
確保沒有浪費,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出兩步,一名身著淡雅衣裙、面容姣好的侍女便微笑著迎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客官,請留步,您這桌的賬,還沒結呢。”侍女臉上保持著職業化的甜美笑容。
“剛才離開的那個女人沒交錢嗎?”
江平安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沒有呢。”
侍女笑容不變,清晰地報出費用,“二位客官的入門費,每人一顆靈王丹,共兩顆;觀舞費,每人一顆,共兩顆;加上您們點的十壺‘百花釀’,以及這些菜肴,總計是二百九十七顆靈王丹。”
“給您抹個零,收您二百九十五顆就好。”
“這么貴!”
江平安有些吃驚。
這個價格,在外界幾乎能買一件不錯的王級一階神兵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附近有兩道隱晦而強大的氣息鎖定了他。
花妙樓內負責安保的神王級護衛,正默默靠近了幾步,眼神警惕。
整個皇城,都沒多少人敢在花妙樓吃霸王餐。
侍女似乎對此習以為常,依舊微笑道:
“客官,您們點的‘百花釀’是我們家少主親自采集百種神花,輔以秘法釀制,工藝復雜,一壺定價十顆靈王丹,是本樓招牌之一。”
江平安臉皮微微抽搐了兩下,再次深切感受到皇城物價的離譜。
他身上的靈王丹,早在之前療傷就用得一干二凈,現在只剩下幾件備用的神兵和一些材料。
他準備詢問這里是否接受神兵抵押。
這侍女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沒等他開口,便主動說道:
“如果客官您一時手頭比較拮據,我們這里倒是有個規矩,若您的修為達到神王境,且不超過三重境,可以去后院嘗試挑戰靈畫。”
“如果能成功挑戰,將所有幻境全部破解,那么您本次的消費不僅可以全額免單,還能額外獲得我們花妙樓提供的三千顆靈王丹作為獎勵。”
“挑戰靈畫?”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匯,江平安眼中閃過一抹好奇。
侍女耐心解釋道:“這是我家少主為了吸引客流、增添趣味,特意設下的小游戲。”
“靈畫乃是我家少主親手繪制,里面蘊含了三層極其精妙的幻術,能憑借自身實力,將這三層幻術全部解開的人,就能獲得獎勵。”
“不過……”
她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些許提醒,“這個游戲已經設置了好幾年,前來挑戰的才俊絡繹不絕。”
“但到目前為止,整個皇城范圍內,能成功破開靈畫上所有幻術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難度相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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