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聽得淚光閃爍。
數百年前,明崇禎帝自縊,清軍入關,他祖上不愿投降清軍,遂攜帶家眷,追隨白氏一族,來到這昆侖一脈避世,一直避到今日。
不曾想外面的世界已經千變萬化。
元瑾之從兜中取出手機,給他看,告訴他,這個有信號的時候能打電話,隔著千里的距離,也能互相通話。
她播放新聞視頻給他看。
那老板覺得十分稀奇。
若不是手機里存了太多沈天予的照片和信息以及聊天記錄,元瑾之就將這部手機送給那老板了。
荊畫掏出自己的手機,將卡取出來,遞給那老板,道:“這手機送你,但你們這里沒有信號基站,只能看視頻、拍照,打不了電話。你若能出去,拿著身份證去營業廳買張卡,就可以打電話了。充電器,等我出去取來,給你。不過你們這里沒有電,得出去才能充電。”
那老板做的是古董生意,人也是守舊派,一直避世不出。
為了好管控,鳳虛宮宮主也不會讓他們輕易出去,怕出去的人多了嘴雜,萬一走漏此處福地的消息,引人妒忌眼紅。
雖然大清已亡,但是心懷叵測的宵小之徒仍不少。
老板再三向荊畫道謝。
他讓荊畫也挑一樣東西。
荊畫挑了一塊明末著名玉雕大師陸子岡的子岡玉牌。
子岡玉以水仙簪的玲瓏奇巧著稱,店內擺著很多精致的簪子,荊畫不為自己挑,卻挑了一副男士佩戴的玉牌。
荊鴻故意逗她:“這玉牌是給二哥挑的嗎?”
荊畫白他一眼,“當然不是。”
“那是給大哥挑的?”
“不是!”荊畫將玉牌放進上衣貼身內兜里,小心存放好。
荊鴻笑,“好好的一個人,卻不長嘴。別只想著驚艷他,你得用嘴說。雪雪就是我用嘴不停地說不停地說,爭取來的。”
荊畫哼一聲。
她不會說那些肉麻話,想想都覺得惡心,難以說出口。
伙計們已將畫和硯臺筆包好。
老板親自把五人送出門,道:“小友,以后常來玩。”
沈天予口中應著,心中卻知,以后再來,怕是難如登天。
若答應那白鳳,二十多年后,白鳳會去京都找他,不過依著白鳳族人的先例,到時白鳳怕是已死,去找他的將是白姬。
辭別老板,五人繼續往前走。
白忱雪一直抱著那畫卷。
荊鴻朝她伸手,“重,我幫你拿。”
白忱雪莞爾,“很輕,我自己拿就可以。”
荊鴻道:“出去后,要將這畫送去拍賣行拍賣嗎?現在這幅畫行情多少了?聽說明朝古字畫很值錢?”
白忱雪眼露崇敬,“不賣,用作傳家之作,望我輩后人也像倪元璐那般忠貞烈骨,寧死不屈。”
荊鴻樂了,“等日子到了,我們就領證,趕緊造小荊白。”
白忱雪聽得又是嬌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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