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放心不下女兒白姬。
除了宮主之位,她其實也和尋常女子差不多,也渴望遇一良人,和他廝守余生,雖然她的余生沒幾年了。
她張了張嘴,終是沒再多。
她知道,說再多,獨孤城仍會拒絕。
這樣深情重情而專一的男子,并不屬于她。
她年少時遇到的那個騙子有無數女人無數兒女,姬刃亦是,生前他時不時偷偷離開這鳳虛宮,去外面眠花宿柳,甚至在這鳳虛宮外也有他的相好。
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遞給獨孤城,道:“這簪子不是普通簪子,它是烈火烏金經千錘百煉而制成,鋒利無比,可扎透鋼鐵,關鍵時刻可用作武器。”
獨孤城掃一眼那簪子,上雕花紋,綴一顆很漂亮的白玉珠。
玉珠灼灼其華,雖樣式簡單,卻名貴。
那是女人之物。
他怎可收?
獨孤城婉拒:“不必,你自己留著吧。”
白鳳無奈輕笑,輕輕嘆息,“你啊,你。”
她從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這匕首也是用烏金經千錘百煉鍛造而成,匕首不是女人專用物,這個你總可以收了吧?你幫我殺死姬嫫,替我報了奪位之仇。如果不是你,那姬嫫和姬刃已成宮主,我已是亡魂一縷。這么大的恩情,如果我一點表示都沒有,傳出去,江湖人會覺得我鳳虛宮人薄情寡義。”
獨孤城道:“你且留著防身吧。”
白鳳莞爾,“宗衡前輩、無涯子前輩、茅君真人、荊鴻、天予、瑾之他們都有,你不要,難不成想讓我以身相許?”
獨孤城自然不想,只得收下。
白鳳將匕首遞到他手中,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袖子。
這一拍帶著無限遺憾,代表就此別過。
獨孤城想避開,察覺她也不是什么孟浪之人,便沒避。
避得太明顯,反而顯得刻意。
白鳳苦笑一聲,緩緩收回手,望著他孤冷英俊的臉,“獨孤,一路平安。”
獨孤城道:“平安。”
白鳳轉身,朝門口走去。
獨孤城并未多看她,回眸轉向窗外。
他該回家陪酈兒了。
此行出來得太久了。
好在天予所要的龍鱗鳳羽,終于找到了。
次日一早,一行人動身。
數只巨雕停在宮中,聲勢甚為壯觀。
一行人紛紛跨上巨雕。
荊鴻和白忱雪同騎一只。
其他人各騎一只。
沈天予看向元瑾之,“若害怕,就和我同騎一只。”
元瑾之抬手做了個握槍的手勢,“我是虎妻,我怕什么?來的時候,我就單獨騎一只,很刺激。”
沈天予微微搖頭,這位虎妻看似獨立,實則叛逆。
從小到大不叛逆,嫁給他之后開始叛逆了,天天要證明她是虎妻。
夫妻倆何必要爭強好勝?
同白鳳母女倆辭別之后,巨雕展翅,一行人上了天。
無涯子沖獨孤城道:“獨孤,你看那白鳳丫頭,眼里那個失落勁兒。若是我,我就心軟留下了,你就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嗎、”
獨孤城目視前方,“我不是前輩,請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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