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夭夭還沒意識到她這豁出去的接受意味著什么,不然她沒膽子這么快松口。
房內黑暗無光,容慎抱著夭夭來時并未燃燈。月光下,容慎輕輕捧住夭夭的面容,俯首凝視著她:“真愿意接受我?”
夭夭沒回應,她只是抓緊容慎的衣襟說句:“我不想你分開。”
不想他繼續生疏,不想同他背道而馳變得陌生,更不愿留他一孤單無依。
而容慎同她求的感情不止如此,借著坐榻的姿勢壓身,他用薄唇輕輕蹭過夭夭的臉頰,在她耳邊低柔訴說著心意,“夭夭,我喜歡你。”
夭夭的大半身體被他覆蓋,瑟縮著想要躲避,她結結巴巴回著:“我、我經知道。”
“你不用再重復。”
容慎:“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夭夭半醉半暈,眼睫半闔著,她含糊吐字:“你是我最喜歡的哥哥。”
容慎全當沒聽到她最后一句話,為防止身下亂動,他隨性將手臂撐在她的臉側,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幾分誘.哄,“那你可知,相互心儀的眷侶要做些什么?”
清醒的夭夭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開始躲著容慎,而醉酒的夭夭似清醒,實則反應遲鈍,她好半天回道:“……在一起?”
“在一起要做什么?”
夭夭開始數手指,“牽手,擁抱,還有……”
“還有這個。”見她想好半天,容慎忍不住提醒,低頭親下她的唇角。
愛意一旦溢出就很難收回,容慎本想淺嘗輒止,但架不住夭夭的香甜。抬高夭夭的下巴,容慎的唇順著她的唇角一路游移,不再是夢中那般虛無縹緲的幻影,這次容慎是真實親到她。
“唔……”呼吸被堵,夭夭忍不住推推容慎。
容慎她很溫柔,這種溫柔涵蓋方方面面,哪怕是親吻,小白花于珍愛的動都很輕,他只是貼著夭夭的軟唇輕輕咬住,纏綿間很有分寸,并沒有深入。
他給足夭夭呼吸的空間,退適度也并沒有咄咄緊逼,然而夭夭還是受不。她排斥著他,接受不兩超出正常分寸的親近,雙眸淚汪汪迷霧又羞惱,可她醉,此刻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羞惱什么。
“不是說接受我嗎?”
“為什么連如此簡單的親近都不肯給我?”容慎停下動。
用拇指捻去夭夭眼角的淚珠,他低:“那后該怎么辦?”
后他還想更過分些,他想要擁抱她,想要抵著她放肆親吻,更想與她交頸而臥、耳鬢廝磨。先前的容慎清心寡欲無欲欲求,他被隱月道尊壓制的太狠,如今他的欲.望反彈關也關不住,想要的只會越來越多。
“睡吧。”容慎沒再強求。
幫夭夭擦干眼淚,容慎這次吻在她的額心,安撫摸摸她的耳垂。
共處多l,容慎早就摸清夭夭的脾性,他此刻表現的越溫柔隱忍,夭夭就越是不安愧疚。果然,當他起身再次想離開時,夭夭拉扯著他的袖子,根本舍不得放他走。
“要我留下來嗎?”黑暗中,容慎唇邊蕩出容。
反拉住夭夭的手指,他與她十指相扣,“那我等你睡著再走。”
“只是夭夭,你記好……”
“你答應我,要同我在一起。”不可反悔。
臥房外,長廊上空無一。
暗夜最濃郁時,三樓某一間房門拉開一條縫隙,白梨推門輕步走到隔壁的房前,嗒嗒敲幾下門。
屋內沒有回應。
白梨咧唇一,吃力用術法瞬移至房間內,昏暗的房中寂寂無聲,有正躺在榻上沉眠。
南明珠睡得正香,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靠近,大小姐不耐煩的睜開眼睛,迷蒙中到有一團黑影正在榻邊,她啊一聲,瑟縮著往后躲,剛要喊救命就被捂住嘴巴。
屋內只有淡淡的月光,南明珠到那團模糊的身影朝她靠來,近距離才發現竟是白梨。
“唔唔唔……”南明珠氣的發抖,想說話又被白梨緊捂著嘴巴。
黑暗中,白梨因病弱臉色慘白,褪去偽裝,她滿眼的陰狠,冷幽幽吐字:“明珠大小姐,欺負我欺負的還爽嗎?”
“我忍你這么久,你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白梨靈脈被毀,雖不能再繼續修煉,但基本的術法修為都還在,付一個南明珠不是題。她忍這位大小姐這么久,等的就是一個能合除掉她的機會,今日這個機會終于來。
哧——
藏在袖中的匕首露出,白梨惡狠狠的捅向南明珠,南明珠又驚又恐拼命的掙扎,她的嘴巴被白梨捂得死死的,疼痛下冷汗冒出,唔唔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誰也不能我搶燕師兄,誰也不能!”捅刀捅的果斷,白梨滿臉的癲狂。
她不能在這玩的太過分,這屋子里血腥味太多會引起夭夭他的懷疑。見南明珠陷入半昏迷經沒掙扎的力氣,她掏出從莊星寒那里偷來的傳送法器,驅動術法將南明珠送走。
她的術法低微,并不能把南明珠傳送到太遠的地方,不過她挑的好地方足夠讓南明珠給自己選塊好墓地。
“去死吧。”
靈光乍現,南明珠的身影在榻上消失。
白梨見桌上擺著經收拾好的包袱,嗤聲把隨手塞入床鋪底下,她終于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
外面天光大亮,夭夭醒來時頭疼欲裂。
嘶著痛從榻上坐起,她的記憶斷斷續續還停留在與莊星原喝酒的階段,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
床榻的被褥凌亂成團,仿佛是先前經歷過一場惡戰。夭夭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往外走,房中只余她一,桌面擺放著兩個白瓷盅,還有一盤精致小點心,點心碟下壓一張字條。
夭夭拿起字條一,上面寫著:先喝醒酒湯,早飯趁熱吃。
……這是容慎的字跡。
容慎?!!
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涌來,夭夭難受的捶捶腦袋。
想不起來索性不想,她這會兒頭疼的厲害,連忙喝容慎溫在白瓷盅中的醒酒湯。喝完往嘴里塞一塊小點心,她又打開另一個白瓷盅,濃香飄出,里面盛著的是十幾個精致飽滿的小餛飩。
容慎果然很懂她,知道她比成l男吃的都多,就連盛餛飩的瓷盅容慎都是用的最大號。夭夭被這香味勾出饞蟲,捏著勺子一連往嘴里塞兩個,唇齒留香,夭夭滿足的瞇起眼睛。
隨著她逐漸清醒,昨晚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
夭夭吃一口餛飩,想起自己同莊星原喝酒喝到胡說,再吃一口餛飩,又想起自己慢吞吞上三樓不回房,窩坐在房門外發呆,還把容慎招出來。
當想到自己拉著容慎不讓他走時,夭夭吃餛飩的動慢,緊接著她回憶起自己哭唧唧說要同容慎在一起,她不想同他分開,容慎答應,還將她按在榻上親她……
夭夭迷蒙一會兒,被容慎抱回房間的那段記憶最為模糊,她有些記不清容慎究竟有沒有親她。
……親嗎?應該沒有吧。
夭夭想好一會兒都沒有結果,不過不管親沒親,總之這餛飩她是吃不下去。
“怎么辦,怎么辦。”夭夭用頭磕著桌面,她面皮薄沒醉酒后那么不要臉,這會兒羞愧于自己昨晚的所所為。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正不知該如何面容慎,門外有敲敲她的房門,:“夭夭,你醒嗎?”
是容慎。
夭夭將臉埋在手臂上,悶聲回句:“醒。”
容慎道:“你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后我就出發。”
影妖除,他今日就要離開方樂城。
夭夭道聲好,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當,不過她沒敢出門,在房中來回踱步準備掐著時辰出去。
門外腳步匆匆,好似不停有路過她的房間,夭夭為是容慎,貼服著房門聽一會兒,她隱約聽到白梨說話的聲音,還有燕塵。
外面發生什么?
想想,夭夭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她房間的所在位置,剛好能到白梨他說話的那邊。好巧不巧,容慎剛好是在這個時候上樓,順著房門縫隙他到夭夭的小半張臉,“夭夭?”
“你這是在做什么?”
夭夭被抓個正著,尷尬的腳趾抓地。
“我、我正要開門呢。”夭夭硬著頭皮打開房門。
既然被發現,索性就大方一些,她故平常從房間出來,望向吵吵嚷嚷的聲源地,“那邊發生什么?白梨怎么在哭?”
容慎也正要過去,他解釋道:“好像是因為南明珠。”
昨晚燕塵的確有與南明珠分開而行的意思,但也只是同她商量幾句,并沒有執意趕她走。
燕塵是覺得他北行的路危險重重,南明珠不適合同他在一起,而南明珠性子倔自尊心又強,非要咬死燕塵他都不待見她,昨晚一通吵鬧下來,燕塵沒想到她真的說走就走。
“燕師兄,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白梨抹著眼淚抽噎。
“都怪我,怪我昨晚不該多嘴她,可她要走好歹同我說一聲呀,就這樣一聲不吭連張字條也不留,實在太讓擔心。”
夭夭走到燕塵身邊,“什么情況?南明珠走?”
燕塵嗯聲,冷聲說著:“她不是一直這樣嗎?大小姐脾性,昨晚受這么大的氣,賭氣離開怎么還會想著我。”
實在太任性。
燕塵雖然不喜歡南明珠,但她就這樣說走就走連聲招呼都不打,讓燕塵有些寒心。
“隨她吧。”燕塵往空蕩蕩的屋內掃眼,“她從不會在乎別的感受,我又何必再想著她。”
白梨破涕為,“既然她這么無情,那我也就不等她。”
“燕師兄,我現在就出發吧。”
一群都沒發現其中的破綻,除夭夭。夭夭覺得南明珠的脾氣,她要想撇下他自己走,為給自己出氣,定會當著他的面離開,而不是走的這般悄無聲息。
況且,南明珠昨天受這么大氣都沒走,怎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走?
夭夭不由想起原文劇情,她記得原文中也有一段南明珠賭氣離開的戲碼,不過是被白梨陷害。
“怎么?”容慎見夭夭心不在焉。
趁著白梨他下樓,夭夭推門入南明珠的房間,發現房中干干凈凈一件小物件也沒留。繼續往內室走,夭夭到榻上的薄毯被團縮成一團,凌亂堆聚在榻角,像是南明珠賭氣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