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終于還是動了,這一動天下知。
多少人懸著的心終于是落地了,該來的還是得來。西北軍一直不動任由格局一再變動,所有勢力都抱有一點期待,或許陸家人只想要西北之地。
想象之中是美好的,其實誰都明白這與野心有多大并沒有太大的關系,畢竟有一支、那么強勁的西北軍在,以后誰做主江山都不會安心。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所以陸修離是遲早都要動的,可人的心理就是慣會欺騙自己。他一日不動,或許是根本就動不了。
他這邊剛動起來,其他勢力都慌了,之前就已經想過要聯合起來先對付陸修離的。但那時候陸修離沒有動,誰都不想自己的手下去當炮灰,所以他們的聯盟就無法達成一致。
現在不一樣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還不團結先將陸修離給除掉,他們就會被逐個擊破,到時候才是真的回天乏術。
“父王,怎么辦?我們派去了那么多人,可陸修離的態度一直都很強硬不可能跟我們平分這江山。真的跟他硬碰硬,我們如今已經打得這么艱難了,真跟他碰上的時候我們還有幾成把握?”秦王世子賀信衡看得很清楚,陸修離手里掌握的東西比他們多,硬碰硬也不知道能不能以十換一。
秦王沉默著,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可惜他一次次寫信派人聯系陸修離,一次次降低自己的位置希望能跟他協作。可惜陸修離的態度太過強硬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這一點他就非常不高興。
“父王應該還記得曾經大名鼎鼎的墟爻族吧?”
秦王點點頭:“以蠱術聞名天下,最后也因蠱術太過邪惡而被絞殺。”
賀信衡一臉凝重:“不錯,雖然墟爻一族一直強調他們的蠱術是用來治病救命的,可讓蠱術名聲大噪的卻是用它無聲無息地殺人控制人。父王,若是在戰場上我們的士兵無聲無息被蠱蟲控制了會怎樣?”
秦王擺擺手:“不會,濫用蠱術的蠱師已經被絞殺殆盡,剩下的墟爻族應該是恪守族規的那一支。他們頂多就會救命,不會殺人的。而且以我對陸家的了解,他們也不會用那種卑劣手段去贏得戰爭,對于他們那種人來說這樣贏來的戰爭是恥辱。”
賀信衡不敢茍同,畢竟真到了危機時刻道德底線根本就不重要了:“就算他們真如您說的光明磊落不屑用蠱術害人,但他們會用蠱術救人啊!戰場上少死一個人,那勝算是不是就多一分?”
秦王沉默了下來,他也沒想到陸修離竟然還找來了那么多幫手。不明白那消失匿跡已久的墟爻族是怎么冒出來的,聽說攻打疆域的時候西燕國秘密派兵任由陸修離調度,這也是個匪夷所思的事情。
雖然陸修離那邊將這事捂得挺嚴實的,但他的情報組織也還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雖然西燕國派過來的人手不多,但應該都是精英。而且攻打疆域之后這些人好似并沒有回到西燕國,而是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之中。
既然沒有查到他們返回西燕的痕跡,那這群人就一定還在西北大軍之中。
“父王別忘了,還有承天教,裴清海在萬海城的時候就已經選擇投靠了陸修離,還真是把我們都騙了過去。裴清海又陸修離的支援,就用了三天把萬海城完全收入囊中,恭王幸苦培養的私兵就這么成了裴清海的。”
這么一清點起來,陸修離手里的底牌是一張又一張,棘手,真的太棘手了。難道真的要放棄江山認他為主嗎?秦王望著自己剛下下來的一個城池滿眼的不甘。
“衡兒,陸修離是不可能答應跟我平分江山的,甚至想要像以前那樣占據西南都可能是個妄想。我們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孟玉衡是想歸順陸修離的,不是他太喪氣,實在是對方氣勢如虹他們打得太艱難。糧草雖然準備還算充足,可他們要顧頭顧尾,人手的確是不太夠。西北邊境不得不守,否則前頭剛占了城池后頭家被偷了。
這就是秦王打得很艱難的關鍵,可他又不能直接放棄西南,否則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暫時跟新帝聯合也不是不可以,我已經寫信去聯系皇帝和敬王了。梁王被端了,他的勢力和財富應該都被敬王父子給接手了,皇帝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蒜,竟然就這么相信了敬王父子的鬼話。這父子兩這下是不能左右逢源了,他們也得為自己行動起來,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被秦王惦記的敬王父子現在也的確很焦躁,他們已經瞞天過海在皇帝眼皮底下將王府里的主子都給接到了梁王的大本營。這個架勢他們是懶得跟皇帝虛與委蛇了,這個瞞天過海的計劃梁王妃母女便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