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禹辰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他們供應給流民的糧食和物資都是從這些大戶里面偷的?不翼而飛是怎么個不翼而飛,對方只要人手夠多神不知鬼不覺搬走也是可以的。”
護龍衛統領搖頭:“并非如此,那更像是在很短暫的時間里東西就被偷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如果是大量人員搬運,不管是人會是車都會留下痕跡。”
賀禹辰腦子里忽然就聯想到了一個名字:“葉攸寧。”
護龍衛對這個名字不陌生了,據說先帝的護龍衛就是被這女人給團滅的。
賀禹辰眉頭又皺在了一塊,葉攸寧如果真有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她憑什么幫陸修離?她到底圖什么?有沒有可能將她拉攏過來?
“你說若朕許她后位,她可會愿意做朕的人?若有她的加入,不管是西南還是西北都不足為懼。”
護龍衛統領嘴角直抽抽,把腦袋使勁往地上埋。皇上到底是怎么敢想的?聽說人家琴瑟和鳴夫妻感情好得很,而且西北的局勢就目前來看比整個東寧都要好,人家憑啥舍棄西北來跟你過動蕩不安的日子?
沒等來回答賀禹辰也不惱,揮揮手讓統領退下。癱在龍椅上,感覺自己屁股下的這把椅子是真的不好坐。
剛退到門口的統領有調頭回去:“啟稟皇上,還有一件事,秦王世子去了西北。估計跟我們一樣,也是想要聯合西北兵力暫時合作。”
賀禹辰一個茶盞砸了下去:“這么重要的消息你放到現在才說?繼續派人混進西北,勢必要阻斷他們的聯合。”
正被皇帝惦念的秦王世子賀信衡這會正坐在都督府的議事廳里,賀信衡內心還有幾分小雀躍。畢竟他跟陸修離雖然年紀相仿,可他確實聽著陸修離的傳說長大的。
即使將來可能會成為敵人,但并不妨礙此時他將陸修離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不過看完之后略顯有些失望,陸修離都被他那挑剔的目光給氣笑了。
“怎么,本王是長得不如世子期許嗎?”他是西北的都督,也是西北的王,沒人敢反駁,皇帝不也承認了嗎?
賀信衡沒有被點破心思的尷尬,清清嗓子笑道:“王爺見諒,誰不知以前的少年將軍意氣風發,時過境遷王爺身上倒是找不到曾經的少年意氣了。”
陸修離挑了挑眉,然后板正坐姿用一種極其驕傲的語氣道:“自然是不可能再少年意氣,畢竟本王已經成婚了。已婚的男人當然與少年不同,世子難道成婚和為成婚之前性子都一樣嗎?哦本王忘了,世子至今未婚,自然是不懂成婚男人的樣子。”
賀信衡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靜態圖看著陸修離,是什么東西在他心里完全割裂然后碎裂。
哦,是他年少的夢啊!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個說到自己成婚男人身份萬分驕傲的男人真的是年少時曾欽佩仰慕的少年將軍嗎?
少年時的將軍啊,你可知道你未來成婚后話真的有點多有點討人嫌?
陸修離是完全不顧賀信衡的死活,叭叭說了一通自己婚后的心得。別說是賀信衡覺得聽不下去,就連一旁的陸修澤和秦長書都想捂他嘴。
等陸修離嘴巴停下來后,他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用一種很訝異的眼神看賀信衡:“你怎么不說話呀?”
賀信衡皮笑肉不笑,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呀!
“東寧眼下這局勢遲早是要有一場大混戰的,皇帝是不可能任由你我再有壯大的機會。只是如今我西南邊境戰火又起,想要攻入京城西南邊境勢必難守。你們西北接壤的環境比我們西南還要麻煩,相信只要你們一動身攻京城,后方絕對危險。
所以我來傳達一下我父親的意思,大家不妨暫時摒棄前嫌攜手合作。我們西南留下三萬兵力鎮守西南,你們留下十萬應該也夠了。其余兵力,我們分兩路攻入京城。
我祖父是先崇恩太子,由我父親來接替這個皇位自然是名正順。當然我父親打下江山的目的不是為了稱帝,只不過是沒得選,賀禹辰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倘若王爺也有此野心,我們父子可以退步讓賢,只不過西南一帶以后就做我們的封地,并且得允許我們手下的所有兵力不歸朝廷。”
陸修離沉默不,秦王籌謀這么久難道就為了子孫后背都龜縮在西南嗎?他不是三歲小孩,他不信。
他們目前的處境是相同的,他尚且不可能退讓出皇位,秦王一個籌謀已久的皇室宗親又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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