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幡旗上的紅字消失不見,夏玄原本的強烈不適亦隨之緩解。
見夏玄再度癱坐在地,朱尚忠急忙上前攙扶,“怎么又坐下了,好了,好了,快起來。”
夏玄皺眉抬手,阻止朱尚忠觸碰自己,雖然引發不適的誘因已經消除,但翻騰的氣血和震顫的元神依舊需要時間平息歸位。
喘息回神的同時,夏玄亦自腦海里回憶梳理,之前的檢試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面幡旗的確是一件可以殺人的法寶,只需在幡旗上寫下對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便能精準的施法于具體的某個人,直接傷其元神,撼其根本。
換做尋常人等,遭此驚心動魄必然臥床不起,但夏玄身擁太玄修為,只是略做喘息便恢復了元氣,穩住了元神。
眼見夏玄試圖起身,朱尚忠再度上前攙扶,“好點兒了嗎?”
夏玄點頭,“這面幡旗的威力太大,休說紫氣高手扛不住,便是神靈和仙人亦不得耐受抵御。”
聽夏玄這般說,朱尚忠回頭看向平放在不遠處的幡旗,“這趟龍宮咱真是沒白去,不但搞了幾個趁手的兵器,還弄回這么個好玩意兒,有了這個引魂幡,咱以后想殺誰就殺誰,還不用自己動手了,直接往旗子上寫名字就行。”
“不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便不得精準作法,”夏玄搖頭,“除非你想濫殺無辜。”
朱尚忠聞面露鄙夷,“不是我說你,你這一會兒當俵子,一會兒裝圣人,想把皇城弄個底兒朝上,直接弄死十幾萬人的時候你咋不怕濫殺無辜?”
見夏玄無奈嘆氣,黎長風出說道,“事實不同,不得類比,皇城民眾當日大多參與搶奪血水,即便未曾參與搶奪亦聚眾圍觀,且在巫師故意羞辱黃七之時大肆嘲笑,其心可誅,死有余辜。”
朱尚忠轉頭回瞅,“都說官字兩個口,咋說都有理,我看你也適合當官兒,人家看熱鬧也不行啦,看個熱鬧就該死?”
“你說的對,看熱鬧的也該死,”黎長風鮮有這般嚴肅,“我且問你,倘若有人想要跳樓輕生,鐘樓之下駐足圍觀的眾人是希望此人反悔保命,還是希望此人一躍而下?又有幾人心中想的是自己是否可以做些什么,以此挽救那輕生之人的性命?”
朱尚忠歪頭思索,不過他并未思索出什么答案,亦或是想出了答案卻不愿回答,隨即岔開了話題,“行行行,我早就知道你倆穿一條褲子,我說不過你們,不跟你們抬杠。”
眼見朱尚忠避重就輕,胡攪蠻纏,黎長風只能無奈搖頭。
唯恐二人誤解自己,朱尚忠急切解釋,“你倆可別誤會我的意思哈,我沒說夏玄給黃七報仇不對,我就生氣他婆婆媽媽,直接把姜召的名字寫在引魂幡上,還有那個大巫師和那個搶了夏玄他爹皇帝位子那個夏洪,他閨女叫啥來著,對,夏黎,把他們全弄死。”
不等二人接話,朱尚忠便再度說道,“殺姜召你怕殃及無辜,殺夏洪和夏黎總行吧,他爺倆都是國姓,應該沒重名的吧?”
黎長風搖頭說道,“不急于一時,咱們剛剛拿到幡旗,尚不確定其使用禁忌,待得嫻熟了解再作計較。”
“行啊,聽你的。”朱尚忠轉身向幡旗走去。
黎長風唯恐他亂來,急忙搶先一步拿起幡旗,“還是由我保管較為妥當。”
“你爹還活著呢,你扛著引魂幡多晦氣,還是我拿著吧。”朱尚忠不死心。
黎長風搖頭不語。
引魂幡顧名思義就是出殯時孝子賢孫持拿用來將亡人魂魄引向墓地的,富貴人家多用引魂幡,而窮人求簡,常用纏繞白布或是白紙的孝棒代替,唯恐黎長風心里別扭,夏玄便出說道,“此物并不是引魂幡,確切的說是攝魂幡,由于淬煉這件法器所用的六種事物分別來自南斗六星,又可稱之為六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