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階道:“我早說過,這丫頭真的不好惹。”
楊伯農又笑道:“就是后來她突然要借親家老太太的鏡子梳妝,這一招來的出乎意料。不過全程沒出任何岔子,或許真的只是個意外。”
陸階頓了下,抬眼道:“這不對。那么多戶人家里偷,她都沒親自去送禮,單單去了個蔣家,這就不正常。
“她又突然跑到人家屋里去……老太太那屋里有什么?”
楊伯農凝眉:“也沒什么,阿云說,大小姐就提了一嘴,說老太太的屋里字畫頗多,看來老太太也是個風雅之人。”
“她屋里有很多字畫?”陸階挑著眉頭,緩緩站了起來,踱了兩步之后他說道:“很多是多少?”
“約摸就和讀書人屋里差不多。”
陸階目光閃爍,又緩慢地走了幾步之后,他停下來:“前兩日讓你去打聽獄中的梁珺,如何了?”
楊伯農便從案上一堆卷宗之中抽出一卷來:“這是今早送來的梁珺的案卷,正要和大人稟報,當年楊承芳出事之時,其實沒有查到與梁珺有何直接干連。
“后來將梁珺問罪,也是強行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說他沖撞了嚴家的親戚,這是對楊承芳獲罪而對嚴家懷恨在心,誠心報復。
“后來反復揪梁珺的把柄,也沒抓出什么要緊的來,于是連砍頭的理由也沒有,就這么把他關在牢獄里。”
“刑部判了多久?”
“二十年。”楊伯農嘆了口氣,“已經關了十三年了。”
陸階目光深深:“真是個硬骨頭。”
楊伯農點頭:“的確是鐵骨錚錚。”
陸階轉過身來:“讓陸榮去備轎。”
……
嚴家西暖閣中,嚴述一面研著墨,一面看著正作畫的嚴頌:“父親這臥虎越發畫的有神韻了。”
嚴頌垂首填完了虎尾的色,才提筆直身:“臥虎比嘯虎難畫,一只臥著的老虎,還要不失獸王的威風,每一筆都要有講究。”
“父親說的是,”嚴述道,“往往也是這些趴臥著的猛獸,更讓人不敢小覷。哪里像我們嚴家這般,處處替皇上沖鋒在前,反而成了朝臣們的靶子。”
嚴頌把筆擱下來,目光在畫面上盤旋了兩轉之后,負起手道:“沈博自凱旋至今已將一年,沈家至今除了嫡庶二子之間似乎不合之外,余則風平浪靜。朝中清流們,真的沒有游說動他們嗎?他們家跟清流之間,就真的沒有過多的往來?”
“沈博上一次與文官應酬,還是一個多月之前,都察院有幾個御史借著奉旨整理早年軍餉賬目為名,請沈博喝茶,但是席間除了軍餉賬目之事以外,沈博的確沒有與他們展開其余于任何話題。”
“此人果然是讓人摸不著底啊。”
嚴頌踱到了窗前,緩聲道
嚴頌把筆擱下來,目光在畫面上盤旋了兩轉之后,負起手道:“沈博自凱旋至今已將一年,沈家至今除了嫡庶二子之間似乎不合之外,余則風平浪靜。朝中清流們,真的沒有游說動他們嗎?他們家跟清流之間,就真的沒有過多的往來?”
“沈博上一次與文官應酬,還是一個多月之前,都察院有幾個御史借著奉旨整理早年軍餉賬目為名,請沈博喝茶,但是席間除了軍餉賬目之事以外,沈博的確沒有與他們展開其余于任何話題。”
“此人果然是讓人摸不著底啊。”
嚴頌踱到了窗前,緩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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