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旋即扭轉腳尖到了另一側角門下。
“李公公!”
陸珈在馬車里沖他打招呼。
等他靠近,遂說道:“我一早求見太妃娘娘,卻被城門下的將士攔住了。也不知道是娘娘那邊出了何事,還是說這消息壓根就沒有提到娘娘跟前?還請公公幫忙去看看。”
李泉聽完也愣了愣。
“少夫人!”
剛說到此處,留在宮門下的護衛這時跑過來:“方才六部幾個官員想入宮見皇上,都進不去!說辭是一樣的,都說皇上沒有派人回話,便不得入宮。”
陸珈聞,又迅速的看向李泉:“這是誰都不讓進去?還是皇上又不想見臣子了?公公可知是何緣故?”
嚴家出事之前,皇帝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幾個人,下方奏事,往往到內閣就打止了。
嚴述侵吞軍餉的案子一出,皇帝這才見的人多了些。
“皇上今年龍體欠安,最近是勞累了一些,昨日下晌見了幾個官員,見到一半也打發回去了。但是——”
李泉說到這兒抬頭:“外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陸珈點頭:“嚴家這兩日動作頻頻,昨夜里突然開了場法會,許多人去了嚴家,離他們向皇上交差只差一日,他們這案子辦的不好,必定又要受到懲處,我們擔心,此時他們未必不會狗急跳墻。”
李泉默凝片刻,又問:“那世子夫人入宮原本是要作何?”
陸珈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開始沒打算來找公公你,是怕引人注意。
“如今我入不了宮,無奈之下只能過來找公公了。
“嚴家在朝中實力之深不容小覷,到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能夠拿到這份名冊,挨個的查查他們來歷,心里也好有個譜。”
作為臣子打聽皇帝身邊的近侍屬于僭越,但李泉是自己人,加上嚴梁已經把沈家盯住了,自然也不會放過盯住李泉,趁此機會,陸珈當然要對他和盤托出。
“我知道了。”李泉皺眉想了想,然后從懷里拿出個牌子給她:“這是內務府的進出宮令牌,持它有隨意進出宮門的權力,你們拿著,倘若有萬一,憑這個可以進去!
“此外,尚宮局可以收集到乾清宮所有服侍的宮人名冊,但要花些時間,今日一早當值的正是我的同鄉,還有一個時辰他就要下值了,你們就拿著這個牌子趕緊去找他,還來得及。”
說完他看了看左右,再沖陸珈一點頭:“既然事非尋常,我便速速趕往乾清宮一探究竟,但愿無事!”
陸珈目送他離去,連忙拿著牌子指揮護衛:“派兩個人回府稟報大子,其余人隨我去尚宮監!”
消息傳回到太尉府,沈輕舟剛去見完賀平回來,屏風下站了片刻,他問:“今日當值的皇城衛戍軍,是誰統領?”
宋恩道:“這一旬應該是廣恩伯世子。”
“我記得廣恩伯府跟嚴家沒什么牽扯。他父親甚至跟隨太尉去西北打過兩年仗,沒有理由被嚴家拉攏。”
宋恩攏手:“如果完全被拉攏,嚴家完全沒必要如此迂回,我猜這件事廣恩伯世子也未必知道,畢竟只是攔幾個人,拖延一下時間,又不存在把守宮禁。”
他頓一下:“要不去找一找廣恩伯世子?”
沈輕舟凝眉片刻,果斷道:“不必!他們既然想入甕,那我們又何必阻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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