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擔心,但因先前自己身無分文,還殘了手,更是口不能不能分辨方向。就她的情況,莫說要躲避黑衣人了,就是能不能活過五天都說不定。
因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便是再擔心,再迫切的想回去,她都只能忍著,讓自己在這些時日好好的養好身子,好能扛得過漫長的回家路。
周衡盯著她的神色,把自己早已盤算好的與她說:“到時你扮成少年,我會帶你避開旁人,雇牛車送你到最近的城鎮,你屆時再雇馬車回去。”
齊繡婉點頭,開口道謝:謝謝。
若是當初她遇上的不是周衡,那么一切只會變得更糟,決然不可能會比現在更好的,好在她遇上的人是周衡。
想到此,朝著對面的人感激的一笑。
周衡望著她的笑容,微微一頓。沉默半晌才解釋:“我幫你,不圖你什么,往后生死富貴皆不必回來報答。”
齊繡婉臉上的笑意因他的話而略微一僵。原本因看到了回家希望而高興,但聽到他這話,很難再高興得起來。
他的意思是以后都不想再見到她了嗎?
心里頭一下子堵得慌,堵得難受,隨即低下了頭。
周衡看著她的腦袋。思索著說到這,她應當已經明白了?
繼而默了半晌,又道:“明日和后日我白日都會不在,你自己待在山洞,成不成?”
齊繡婉低著頭微微的點了兩下。
周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自然不可能整日待在山洞,又或者去哪都帶著她的。能縱容她這么久已是仁至義盡,更沒有理由對她這么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人那么好。
明明很理解的,但就是覺得心里頭卻是越發的堵。
見她點了頭,周衡什么也沒有說,起身出去繼續加固剩下的籬笆。
人走后,小姑娘才揚起了頭把要留出的眼淚給逼回去。
她得堅強,遇上一點難受就想哭,還怎么回家?
不過就是不討人喜歡而已,沒有什么好難受的,雖然那個人是周衡。
他雖說不需要報答,但若是能順利回到家中,她定然會讓爹娘差人回來報個平安,然后再讓人把自己準備謝禮轉交給他。
自己安慰好了自己后,齊繡婉卻還是沒有再出山洞,一直在洞內待著。
小瘸子是狗,自然不知怎么回事,只一瘸一瘸的圍著女主人打轉。
出了山洞外的周衡看了眼洞口,隨之收回的目光,繼續埋頭干活。
整一個時辰小啞巴都沒有從山洞出來過。周衡回山洞喝水是,就見她睡在了小床上,背對著外邊。
呼吸均勻,確實是睡了過去。
周衡沉默了一下,喝了水后就轉身出去了。
下午,福嬸帶了衣服和被子上來。因她自己一個人背著這些東西上山有些吃力,所以就讓她的小兒子幫忙把東西給背了上來。
福嬸的兒子周虎,十六歲左右,和齊繡婉同年。身子挺壯實的,但比起周衡還差了好遠,且也因前不久忙著收割莊稼,所以比周衡黑了許多,猶如剛剛從灶中夾出來的一塊煤炭。
看到周衡時,年輕小伙子咧嘴一笑,聲音響亮的喊了一聲“周衡哥。”
周家莊不過幾十來戶人家,莊里邊基本上都算是親戚。都是叔叔嬸嬸,哥哥弟弟的喊,而周虎和周衡是同輩,所以喊一聲周衡哥倒也是合適。
這邊齊繡婉一直待在山洞沒有出去。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時,驀地被嚇了一跳。
本能的害怕,但隨即暗惱自己沒用。若是膽子還這么小的話,一個月后自己怎能順利的回到家中?
想到此,暗暗的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再如驚弓之鳥那樣了,更不能除了周衡外誰都怕,她得把膽子給壯起來。
把膽子壯起來的第一步,便是不能再怕生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后往山洞外看去,下定了決心起了身往外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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