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粥,周衡吃得快而粗魯,吃完后想到了那一頭鹿。
打來也沒打算弄去賣的,只是打算自己吃的,好在天氣冷,過不了多久就下雪,所以放七八天都不會壞。
等會把一部分劈條晾起來風干弄成干肉,等帶著小啞巴離開的時候可以當干糧。而留了五天的量用來當平時的肉食。
收拾之后,周衡把小鹿弄到水潭處處理。
偷偷地看了眼遠在水潭處的周衡,然后快步的走回了山洞,如做賊一樣的把竹篋弄開。
看到了用紅布包好,顯眼的放在竹篋中的那小東西,羞燥得很。
這東西不能留!
忙把東西弄了出來,然后把竹篋弄好。
左右看了眼,好似都沒有藏這東西的地方。目光落在燒著碳的瓦盤中。
紅紅亮亮的。
早前天氣涼的時候,周衡就開始弄了木頭來悶碳,前幾天冷起來的時候,他就會在白日開始燒炭暖山洞。晚上再用山洞內的灶燒熱水。
因為周衡平時也不穿棉襖,所以齊繡婉知道他并不需要燒炭,這自然是為她準備的。
他話不多,卻做得很多。
有些猶豫的走到瓦盤中燒得紅的炭前,把紅布包著的畫冊移到了瓦盤的上方。
這東西讓人太害臊了,還是燒了吧?
可是這是福嬸送的,隨便燒了有些不好……
她剛剛才想明白福嬸為什么要給她和周衡這東西了,大概是覺得周衡和她都不懂這些……
所以才會說周衡看了這東西后,周衡會舍不得她的話。
可想起之前周衡咬她那會,分明是懂的,不懂的那個人是她呀,可問題是周衡是怎么懂的?
聽福嬸說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山上和他養父一塊生活了,也不和外人接觸,難道是他養父教他的?
但怎么教?
想起在禹州時,聽說過大戶人家有開臉的通房丫頭,還有讓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叫青樓。雖然不大清楚男人和女人那檔子事,但她卻是知道青樓女子就是干那檔子事的。
周衡去過嗎?
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去過,但一想到這,就覺得又酸又不開心。看了眼手上的東西,沉默了一下,萬一周衡喜好這種東西,燒了的說不定會生她的氣。
撇了撇嘴,然后收回手,把東西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入夜后,悶悶的泡著腳,看向在油燈下不知用竹子編制什么物什的周衡,很是認真,忍著得讓她挪不開臉。
周衡強壯可靠,五官冷峻而深邃。長得這么好看,一定是有姑娘喜歡的,如果不是被傳聞所累,他這個年紀肯定有妻有子了。
一想到周衡會娶別的女子為妻,和別的女子一起生孩子,心里很不得勁!
周衡放下東西,似乎今天的活就到這了,然后脫下衣服開始換藥。
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看著也不需要上藥了,但心系他肩膀的傷,所以也顧不得不得勁了,穿上周衡給她編的草鞋,快步走到他身前。
周衡才脫下衣服,她就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緊緊盯著他光著的上半身。
周衡沉默一下,還是不動聲色的拆開紗布。
今天的畫冊,對周衡也并非是半點影響都沒有。
起碼他也知道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
第一次在山上看到有人偷情時,是在十六歲那年。因為不明白那白花花兩個身體疊在一塊在干嘛,所以頓足觀察了許久。
許久后,他想起動物也是差不多這樣交配繁殖的,所以大概也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因為對什么都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等到第二次再見到這種疊羅漢的時候,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就離開了。
原來不止只有疊羅漢這個姿勢。
目光掃了一眼眼前單純的小啞巴,喉結上下滾了滾,目光也不知覺的熱了些。
許是小啞巴感覺到了什么,忽然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鬼使神差的,周衡問:“肩膀的牙印消了沒有?”
“轟”的一下,又被他問的問題問紅了臉。
真真的是哪壺不該開,他就提哪壺!
嗔怒的撇了撇嘴,然后也不看他的傷口了,直接轉身就走。拖鞋,上床,進被窩。
把頭也埋了進去。
哼,周衡一點都不懂姑娘家的心思!
這邊等周衡上了藥,熄燈上了床許久,身旁的人漸漸入睡,然后沒有任何防備的拱入熟悉的懷中,而后摟著上脖子。
似乎這樣的姿勢能讓她很有安全感,若是周衡推開她的話,便會像被丟棄一樣細聲啜泣。
醒著的時候哭的話,還好商量,但睡著哭,還真沒法商量。
周衡呼了一口氣,伸手摟住她,以免她亂動。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冊子的原因,總覺得懷中的身子比平時還要嬌軟,馨香也濃了些,一直縈繞在鼻息之間。
不注意間,一條腿直接一抬,往他雙腿間壓下,然后沒有任何意識的磨蹭了幾下。
周衡呼吸一滯。
向來心如止水,今晚似乎有些熱了。
心熱,身燥。
慢慢推開懷中的人,然后在她再次黏上來的時候,快速轉身下了床。
角落中的小瘸子聽到聲響,立即警戒的抬起頭,但看到是自己的主人,然后又趴到了小簸箕里邊繼續睡覺。
這時床上的小姑娘拱了拱,沒有如愿的拱入暖烘烘且很有安全感的懷中,微微睜開了眼睛,隱約見到山洞的門開了,然后好似看到周衡出了山洞。
這么晚這么冷,周衡要去哪?
周衡吹了一會冷風,冷靜后才進的山洞。關上門摸黑上床的時候,沒有發現到人就坐在床邊上。
坐下后,脫了鞋才轉身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他,但察覺時有些晚了。
因為山洞黑,隱約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所以齊繡婉想要靠近他,問他出去做什么。
但隨即嘴唇有什么東西一擦而過,愣了一下。
她好似碰到了什么軟軟冰冰的東西。
周衡沒有料到她也醒了,立即摸黑的去把油燈點亮。許是剛睡醒,腦子有些迷茫,所以只見小啞巴怔怔愣愣的坐在他剛剛坐在的一旁,用一雙黑色眼眸迷茫的望著他。
然后懵懵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危險。
周衡目光落在了她的粉嫩的嘴唇上,看著她的動作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也漸漸幽暗了起來。
或許因為離開了被窩好一會,著了涼,小啞巴皺了皺鼻子后悶聲打了一聲噴嚏。
這一聲細微的聲音,把周衡拉回了神,也沒有熄燈,只沉默的上前按著她的肩膀。按著她躺了下來,然后給她拉上被子。
她那一張被子有些薄,所以周衡把他的那被子弄出來蓋了。
一塊蓋,區別在于她低下有點著的被褥,他只睡席子。
被按下來的小啞巴眨了眨眼,然后開口問他——你去哪了?
絲毫沒有意識到剛剛自己親到了什么,只在乎周衡大半夜去了哪。
周衡沒解釋,只傾身的把油燈吹熄了,然后快速的上了床躺了下來,嗓音沉啞的吐出了“睡覺”二字,
齊繡婉到底還是困的,況且腦子也不怎么清醒,所以也沒有糾結,靠在他的身旁打了個哈欠,然后又沒心沒肺的閉上眼睛繼續入夢。
聽著身旁漸漸入睡的均勻呼吸聲,然后又開始不安分的扭動了起來。周衡睜著眼睛,剛冷靜下來的身體,卻又覺得漸漸的開始熱了起來。
昨晚睡不好,今晚睡不著。
有些東西,好似在兩個人一起看到那畫冊時有些不一樣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樣,周衡也說不清楚。
可真要說的話,最大的變化,大概是他的身體。
周衡很明白,他也是有欲-望的,以前很淺,但近來有些濃烈了。
他想,應該是閑的。
整天待在山洞,有精力沒處撒,就容易胡思亂想。
還有,他今日中午更是不該喝拿鹿血熬的粥的。
鹿血,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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