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攝影城門衛奇怪的看著衛鴻從門里出來,笑嘻嘻的扶著邊上一個小鬼佬。小鬼佬好像喝醉了又好像是在暈車,走路搖搖晃晃的,垂著頭,站都站不穩。
“朋友,哥們兒,喝醉了,送他回家去呢。”衛鴻笑嘻嘻的解釋,伸手攔了輛車,殷勤而熱情的把那小鬼佬塞進車后座里去,“勞駕,把這哥們兒送xx人民醫院去啊,他喝多了,我擔心他酒精中毒。”
司機顫抖了:“大哥你別玩我,酒精中毒能中得鼻青臉腫嗎?”
“說什么呢,什么鼻青臉腫,”衛鴻塞給他兩張老人頭,“人家明明那是煙熏妝。”
段寒之調教完他那三個鬼佬小太監——他們在當太監的同時順便也兼職副導演——之后,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走出攝影棚的門。正巧那人妖化妝師在院子里百無聊賴的曬指甲油,一見段寒之,立刻嘖嘖有聲,說:“段老~~~”
段寒之說:“去去去,男人四十一枝花,我還是花骨朵呢。”
“是是,您老還是朵鮮嫩的小蓓蕾呢。”化妝師膩上來,伸出一根涂了黑色指甲油的芊芊玉指去撫摸段寒之的臉,極盡煽情,極盡色情:“小蓓蕾的臉皮兒真白真水嫩,用的哪家面膜呀?告訴大葛格好不好?”
段寒之一把掀開他的手,面癱著道:“堅持不洗臉就可以。”
化妝師立刻飛竄三米遠,一臉女人見到了蟑螂的表情。
“衛鴻呢?”段寒之毫不在意的問,“你見到他了沒有,我還等著找人給他說戲呢?”
“那只大型金毛尋回犬剛才馱著你的外遇小對象往外邊走了,還叫了輛車,我深深的懷疑他跟你的外遇小對象發展奸情去了~”化妝師輕托杏腮,眉籠輕愁:“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你也是男人。”
“呀代~!不要提醒我這么殘酷的事情!”
“……”段寒之默默的轉過頭。
衛鴻哼著小曲兒,顛著小碎步,從大門口晃晃悠悠愜意無比的走進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段寒之站在攝影棚前邊等他。金毛尋回犬立刻露出了它的本性,當即就顛兒顛兒跑過去,甜蜜蜜的狂吠:“親愛的!想我了沒有?”
段寒之面無表情的瞥他一眼。
衛鴻立刻把自己蜷成一團縮到段寒之的西裝褲腳下:“段段段段段大導演您好……”
段大導演伸出一根手指,慢條斯理的摸摸衛鴻的頭,以示獎賞。
衛鴻咬著小手絹垂淚:“我還想要更多……”
“這孩子,大白天的發什么夢呢。那個艾森納上哪兒去了?”
“回家去了!”
“……啊?”
段寒之有點詫異,衛鴻沉痛的拍拍他的肩,順勢偷偷摸摸伸出狗爪子把美人扒拉到懷里,“啊,是啊,寒之,我一直想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消息。剛才我去找我們親愛的國際友人小鬼佬……啊不,是艾森納小同志喝酒聊天,他喝多了兩杯,痛哭流涕的對我表示:他夢想中的女神、從小的偶像、最仰慕的導演——也就是段寒之同志您,對他抱有一顆敵人一般冷漠的心,秋風掃落葉一般冷酷的態度,以及抵抗八國聯軍侵略一般殘忍的做法,使他那顆純潔美好的國際友人之心受到了嚴重傷害。他對此深深的傷心!失望!以及憤懣!所以他今天終于下定決心永遠離開你!他說他再也不愿意見到你了!”
“……”段寒之沉默,“也就是說……我被他拋棄了。”
“是的!”衛鴻搖著尾巴大力贊同,“你被拋棄了!他不要你了!你被孤立于世界之外了!不要猶豫的投奔到我溫暖的懷抱里來吧咩哈哈哈,果然在這種時候才能顯出我正牌小攻的地位呀!”
“……==|||”
段寒之默默的伸手摸摸衛鴻額頭。
“沒發燒啊,”他喃喃著道,“難道又是少年漫畫看多了嗎?……衛鴻,你就算穿上黑底紅云袍也絕對當不了反派boss的,你死心吧。”
秋風蕭瑟,一個俊美而冷漠的男人向遠方大步走去,一只大狗嗚咽著伸出爪子,竭力拖住他的褲腳跟。
“汪汪……不要拋棄我啊汪……”
和關烽病情日益沉重相對的是,四部連擊式的奇幻大片《獸王傳說》在各大娛樂報刊上一炒再炒,大大小小的流都能當作娛樂版頭條。影片剛剛開拍就一路火爆,聲勢之大把同期引進的幾步美國片都壓了下去。
領銜主演的最佳新人衛鴻,有著一部暴熱偶像劇、一部國際大銀幕電影、一部熱播軍事劇傍身,不論是演技還是人氣都出類拔萃。雖然業內有些評論家質疑他那張過于溫厚的典型北方男人臉是否足夠“獸王”的霸氣,但是經過化妝、修改、ps過后的定妝照出來,這些質疑的聲音很快就被粉絲如潮般的尖叫淹沒下去了。
因為前期畫了太多時間在男主角的人選上,海選女主角已經絕對不夠時間了。段寒之把演藝圈里年齡適合、演技適合、氣質韻味也適合的女孩子想了個遍,最后還是決定力捧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沙泉。
沙泉在出演《天使之愛》以后,就被定型為了青春偶像劇女主角。長久的角色限制讓她找不到突破,段寒之是當初發掘她的人,也是讓她一部成名的人,她二話不說的聽從段寒之的命令,推掉一部青春校園劇,來到了《獸王傳說》的劇組。
對于這樣的搭檔衛鴻覺得非常滿意。但是他沒有想到,段寒之在接到美國方面的幾個電話之后,還是決定把毒舌精靈男的男二角色交給艾森納出演。美國瑞斯德投資機構在明華娛樂投資三個億之后也陸續簽署了他們的投資合同,但是作為條件,他們向以段寒之為首的劇組施加了相當大的壓力。
艾森納來到劇組的當天就被衛鴻堵在了化妝間里,眼看著衛鴻爆發出狼一樣的小宇宙一步步走進,艾森納顫抖了:“你,你要干什么?!”
段寒之推門而入:“嗯?你們在干什么?”